书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人现在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如今也才不过二十三,哪儿就算得上是年纪大了?况且夫人倾国之色,若是将这盘起来的发髻放下来,怕是旁人都以为夫人还未曾出嫁。”
小玉轻瞪了她一眼:“越发的没规矩,还敢怂恿让夫人把发髻散下来,当心让爷知道了赏你一顿板子。”
书兰这才感到害怕了似的,连忙道:“别别别,我知错了还不成,方才那话我可胡说的!”
这要是让爷知道她在怂恿王妃把发髻放下来扮少女,到时候必然一堆男人得觊觎上,那王爷还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心禾好笑的道:“没人能把你的话当真,瞧你这样儿,亏得还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整日里说话没个正行的。”
书兰讪讪的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错了,现在一定学着小玉那般稳妥点,日后嫁了人,也不给夫人丢脸。”
心禾笑着摇了摇头,懒得跟她贫。
这会儿已经到了山门下了,直接顺着这长长的山路阶梯走上去,便到了。
心禾正犹豫着是不是从后山的一条小道儿上爬上去比较低调一点,谁知便听到前面这几个三五成群的小姑娘们低声议论着的话题从胭脂水粉变成了另外一件事。
“不过这次朝阳公主突然决定在清远寺来办祈福,可是头一次,我还真没想到,这朝阳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来做这样的善事了?”
“这事儿你还不知道?说是给死去的驸马祈福来着,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公主和驸马感情就这么好?我从前怎么听说公主对驸马好像不怎么愿意理睬的呀·······”有人犹豫道。
这话一出,便有人神秘兮兮的道:“其实我也听说了此事,公主对驸马,本来就没什么好态度,这次驸马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说是病死的,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没人知道,我昨儿倒是听下面的人议论说,此事好像和公主脱不了干系。”
“啊?!”
“有什么可惊奇的?公主性情本来就娇蛮一点,驸马惹了公主生气,兴许公主就一时失了分寸,我倒是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如今驸马前脚刚死,公主立马就在清远寺做善事做祈福,这难道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若是真的如此,这驸马死的也是可怜的很,我听说当初公主下嫁给他的时候就不是很乐意,尚公主了却也还是过的窝窝囊囊的,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谁说不是呢,公主眼里从来就没有过驸马,公主真正喜欢的人,那驸马根本不能比。”
“谁?”这话一出,便有人来了兴趣,立马问道:“是不是段大人?”
“才不是!”这女孩子也是胆子大,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人,便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知道当今禹王?”
一听到这个名号,众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一变,禹王二字,如今是满京城的忌讳,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皇帝的忌讳罢了。
“不就是个乱臣贼子吗?”一个女孩子嘟囔着道。
她们活在京城,年纪又尚小,没有经历过穆侯楚在京中盛名在外的时候,自然不怎么了解。
“哪儿这么简单?我听我大姐姐说过,这一位,从前在京城,可是叱咤风云的权相,不单单如此,容貌更是俊逸非凡!当初不知多少闺阁女子暗暗思慕,朝阳公主便是其一,并且一心只想嫁给他,可谁知······事与愿违,那位最后娶了乐元侯府的嫡千金。”
众人眼睛都跟着发亮,显然对这样的八卦事情很是感兴趣,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啊?一个小小乐元侯府的千金,哪儿能跟公主比?”
“我也不知道,那位禹王当初就是指定了非那乐元侯府的嫡千金不娶,最后娶了她便匆匆离开了京城,其中的内情,我也不大清楚。”
“听起来好像很有内情的样子?不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早就忘了吧,更何况如今那人都成了乱臣贼子了,公主也没这个必要······”
“你知道什么?那位禹王,娶妻七年,至今只得一个女儿,却没有纳一个妾,就连皇帝赐婚的那个侧妃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这般深情,看在公主的眼里,只怕是扎眼的很。”
众人便又是一阵兴奋的议论,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心禾摇了摇头,直接往另一条小路从后山绕着上山去了。
过了这么多年的陈年往事了,至今还这么多人提及议论,果然这世上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只是心禾想起她们口中所说的“驸马死了”,心里也是微微一怔,这个驸马她印象不深,可今日就这么突然死了,还传言说是死在朝阳的手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夫人?”小玉低声提醒了心禾一句。
心禾这才回过神来:“嗯。”
不管她的事,还是不管了。
心禾提着裙子便直接顺着阶梯往山上去了。
这山上一路沿途都有大大小小的佛像,大多数人上山都只乐意从前殿走,因为那里金碧辉煌,而且道路宽敞也比较好走,却不知这僻静的小道上更有寺庙的气息。
心禾倒是也没什么心思来感受寺庙,只是步履匆匆的上了山,来到了一个禅房里。
“这便是那孙氏如今住的地方了,之前乐元侯府还未倒的时候,孙氏是被赶出来到这山上清修,可如今乐元侯府倒了,孙氏依然呆在这里,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