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秀眉微蹙:“王府还有这样破落的院子?”
小玉道:“王府太大,外院王妃也很少逛,不知道这个地方也是正常,因为素日里根本没人来,所以连洒扫的奴才们都没有太当回事,积年累月的,就这样了,王妃当心些脚下。”
心禾点了点头,便踩着这一地的枯草往院内去。
走到了一个厢房的门外,便见门口守着两个侍卫,一见心禾便立即抱拳道:“参见王妃!”
“开门。”心禾淡声道。
“是。”侍卫恭敬的应声,随即转身推开了门。
门一被推动,便一阵灰尘呛进口鼻中,心禾捏着帕子挡住了口鼻,一双秀眉都跟着蹙了起来。
侍卫这才察觉自己粗鲁了点儿,有些讪讪的低下了头:“属下鲁莽了。”
心禾摆了摆手:“无事,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罢,便直接大步进了屋里去。
这屋里的光线非常的黯淡,只有一个小破窗户勉强能透出丝丝光线进来,屋内陈设简单到让季心禾怀疑是不是回到了七年前在杨罗湾住茅草屋的时候的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宋雅琳就这么坐在一把陈旧的太师椅里,也是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看着季心禾的到来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心禾走到她的跟前,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破旧又压抑的屋子,以及她落魄的样子,声音微凉:“这就是你所谓的野心?来到这样一个破屋子里,成为一个犯人一样关押着的人,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在何时会完结,这就是你要的?”
宋雅琳抬头看着季心禾,不知为何,分明她是坐着的,季心禾是站着的,可她却不能感觉到丝毫的成就感和高贵感,反而这个女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样子,让她不寒而栗,让她感觉到满满的压迫感。
宋雅琳强自镇定的抬头看着她:“怎么?不可以?”
心禾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眸子似乎可以洞察一切一般,让宋雅琳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在她的眼里都变得无处遁形。
“宋雅琳,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是个重利的聪明人,这一场赐婚若非对你有很大的好处,你不会答应的,在嫁进来之前,你就应该猜到了今日的局面,你为何还要来?”心禾看着她,声音清冷彻骨。
宋雅琳是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这一点季心禾早就发现了,她看不上王家,一个小小富户哪里能满足她的胃口?这个女人眼里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否则为什么和大皇子一拖再拖?最终被大皇子任性退婚之后,立马转向和段澜联手,段澜落马了,紧接着又心甘情愿成为皇帝的棋子,只为了进入平阳王府。
如今她的确如愿进来了,可那又如何?这样憋屈的活着,是一个所谓“侧妃”过的日子?
宋雅琳做了这么多,就为了今日?
不可能,那她是为了什么?为了穆侯楚?季心禾不信,从始至终她从这个女人的眼里看到的,都只有对权势的无限野心,而没有丝毫的儿女情长,似乎在宋雅琳的心里,所谓的儿女情长都是幼稚又可笑,甚至分文不值的。
宋夫人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心爱的男人,可殊不知她这个女儿却是一心只想嫁给权势,并且是最顶端的权势。
宋雅琳看着季心禾冷笑一声:“你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什么?你现在是不是坐立不安,怕自己的位置被我占据,甚至哪天自己成为了一个死人?你就算怕又如何?该发生的你什么都挡不住,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而已!”
“这么狂妄?你觉得现在的处境,你会死的比我晚吗?”心禾嗤笑一声。
宋雅琳素来沉静的面容彻底破碎,将那股子里的野心和扭曲展露到了脸上,再没有半点禹州第一闺秀的姿态和端庄,看着季心禾咬牙道:“不会的,你还不敢杀我,你现在还想维持表面上和朝廷的假象,就不敢轻易对我动手,不然你为何留我性命?因为仁慈吗?呵!”
心禾直接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头看着她惊恐的面容冷声道:“我的确还不能让你死,但是宋雅琳,你未免太天真,这世上有一万种比死更难受的事情,你身处闺阁之中,怕是不知道吧?”
宋雅琳狂妄自大的脸上终究开始显露出害怕的情绪,看着心禾的眼神都带着恐惧:“你······”
“我什么?”心禾挑了挑眉,冷声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在我决定让你受罪之前你最好乖乖告诉我,否则开始受罪的时候再说,可就晚了。”
心禾的声音幽幽的,带着几分阴森的味道,语气里的警告溢于言表。
宋雅琳脸色瞬间发白,不知是被季心禾掐的,还是自己吓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心禾心里冷笑一声,野心再大也只是个闺阁之中养出来的娇弱千金,根本不禁吓唬。
却在此时,小玉进来在心禾耳边低声道:“王妃,宋夫人来了。”
心禾眸光微凉,淡然的松开了手,宋雅琳便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咳嗽了起来,双眸猩红的瞪着季心禾:“你这个毒妇!”
心禾拿出帕子来擦了擦手,才冷眼看着她道:“我今日说的话,最好你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日我再来,你选择坦白还是继续给我装死,不会我劝你慎重,否则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狠毒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说罢,冷眼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