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来的舞娘和寻常虎都中能见到的舞姬确实大为不同,即便穿上了纱衣把身上裹得严实,却仍旧掩饰不住衣裳下柔软曼妙的胴体。
在场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熙辉帝也很是乐哉的半眯眼斜倚着身子,和着拍子轻轻拍着自己的大腿,他喝的已然有些醉了,心里迷迷蒙蒙的想着等下往楚妃那儿去,她那儿的解酒茶最是有用,不然到了明日定是要头痛欲裂。
他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忽然余光就瞥见游曳到最前头一个舞娘腰间银光一闪,他心中一顿,猛地觉察到不对劲!
但纵使他已经意识到想要起身动作,已经被酒醉麻了的身子却瘫软着不能跟上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舞娘从腰间抽出一柄银光闪烁的软件,直直朝他袭来!
“护......护驾......”他连忙开口呼喊,一开口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虚软无力,心下一阵绝望,难道自己堂堂一介天子,竟就要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命丧刺客之手么!
熙辉帝紧紧阖上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传来,耳边一阵纷乱,忽听敖烈的声音在身边唤他,“陛下,陛下!”
他颤已经趴伏在地上声息全无,一旁的敖烈手中握剑,眉宇紧蹙,正担心的打量着自己,“陛下可有受伤?”
谁能料想在最危急的境况之下,竟然会是一直被视为死敌的敖烈,最快反应过来出手相救呢,熙辉帝简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伸手拍拍敖烈,张了张嘴只说道:“好......好......”
敖烈眼底闪过一丝微嘲,却仍旧正色不已的说道,“不知是否还有别的此刻藏于殿中,或是埋伏在殿外,不如先将殿门锁紧,待臣先带着侍卫查看一番,顺便通知虎都巡防,以保万无一失。”
刚受了惊吓的熙辉帝现下是对敖烈言听计从,连连点头让他快去,又嘱咐定要小心。
“北境王真的......从前是朕误会了,竟没想到他实是这样的人呐。”
正阳殿门关上之后,熙辉帝有些后怕的重新坐好,颇为唏嘘的同身侧的楚皇后这样感慨道。
“是呢。”楚皇后勉强笑着应了,心下却莫名觉得有些蹊跷,说不上来的心慌,事发一刻她也是呆在原处,只能愣愣看着刺客直直往陛下的方向而来,然后就是敖烈飞身而起将刺客击倒在地。
一切似乎发生的太快又太顺理成章的奇怪了些......
她心中打鼓,正犹豫着要不要同熙辉帝说,就听殿门外传来打斗声,且愈演愈烈,声势浩大隆隆作响,呼喝声尖叫声不断。
殿中众人俱是惊得站起,不知殿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开门,面面相觑后又齐齐看向上首坐着的熙辉帝。
听见响动,其实熙辉帝也是心慌,但转念又想到敖烈已经出殿应付,顾子弋又带着虎都巡防在外值守,想必很快便能平息这小小的骚动。
想到这里他原本绷紧的身体又重新放松下来,懒洋洋的笑着对殿中的众人道,“北境王和卫国公主都在外头呢,定是不会有事的,爱卿们快些放下心吧,来来来喝酒。”
他举起酒杯饮了一杯,又戏谑的对坐在下头的苏暮景玩笑道:“如何,没想到这个夫婿居然还不错吧,现下咱们都大可安心了。”
苏暮景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下首听了熙辉帝的话都觉得有道理,然后又重新开始吃吃喝喝的朝臣,眼中尽是厌恶。
什么时候碧玄竟成了这副模样,所谓朝廷大臣,竟然都是些不堪重用只知享乐的蛀虫。
又想到顾子弋从前整日往返于四处边关,和卫国军用血和命护卫着......她闭闭眼不想再去看上一眼,心中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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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外的声息渐消,有人在外朗声道:“臣敖烈不辱使命,请陛下开启殿门!”
熙辉帝闻言大喜,连忙叫内侍去开了门,殿门外有些狼藉,却只见血迹不见有尸体,想来是敖烈先着人把殿门前清理了一番,好叫自己看了不觉心烦。
这么想着他心中对这敖烈的好感更升几层,笑着挥手让人赶紧到近前来,“北境王快些到这边来,莫要在殿门风口站着啦,到近前来,朕可要给你好好嘉赏一番!”
谁料敖烈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脚下却半分也没有挪动。
“陛下就不想先问问刚才那帮人是何来处么?”
熙辉帝闻言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动作倒是很快,这会儿子的工夫竟就已经把贼子的来处查清了,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威胁的,朕也就懒得污耳朵去听啦,交由你全权处理就是。”
敖烈唇角的微笑深了些,慢慢迈进殿中,“没想到原来陛下是这样体贴大度的人,从前臣还误会了陛下呢......”
熙辉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可和朕想的一样!朕从前也.......”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眼睛越睁越大,不由自主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这......她们......”
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娘,轻盈的跟随在敖烈身后走进正阳殿,身上原本包裹着的纱衣早已经褪去,露出下面晶莹的肌肤。
她们每个人的腰间都银光闪烁,像是系着一条银色的腰带,但熙辉帝却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腰带,而是锋利至极的软剑!
“啊,陛下问她们,”敖烈脚步不停,目光左右瞟了一眼,而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自然是来殿中为陛下表演的。”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舞娘就四散而去,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