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以墨神情沉静,时纤也缓和了一些,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倒上了一杯,一边道,“你没事就好,出来之后又是新的开始,敬你一杯吧!”
舒以墨微笑的点了点头,也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杯便尽数喝了下去。
“净蓉这几天出国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到时候,我们再给你重新来一次接风洗尘。”
“酒喝多了伤身,不必那么麻烦,能顺利出来我就挺满足了。”
舒以墨轻叹了一声,搁下了手中的酒杯。
闻言,时纤也抬起目光看着对面舒以墨,见她脸色苍白,一身的沧桑疲惫,心底也没由来的莫名闷痛了一下,“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推了那个贱人。”
一向素养不错的时纤到底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心里除了愤怒之外,更多也是对好友的疼惜。
舒以墨倒是无所谓的冷笑,倒上一杯酒,又抿了一口——
“对付的把戏也不止这些,我也习惯了,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范凌爵也不能放过!”
时纤也冷然眯起黑眸,冷冷道。
时纤跟舒以墨算是一起长大的,时纤的父亲也是部队里的,是舒以墨的舅舅舒擎的战友,那会儿家属房都是在一个军区大院里,所以两人很要好。
对于舒以墨的遭遇,时纤同样感同身受。
“对了,前天净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白惜儿的课程研修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应该也要回来了。你入狱之后,她也离开y市去了国外的高校继续攻读管理学硕士,如今也算是学成归来,你……”
时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舒以墨。
白惜儿?
学成归来了么?
昨天她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怔忡了片刻,星眸里才掠过一道凉光,捏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底到底是禁不住的涌起一阵淡淡的沉痛感。
饶是她舒以墨再努力,到底也是抵不上这世态炎凉,即便她做得再多,也没办法靠近范凌爵,走不进他的心里。
错就错在,她没有放过她自己,范凌爵也没有放过她。
她现在,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关于自己的那两个字——
狼狈!
她不是没有离开的勇气,只是,每一次即将要放弃的时候,范凌爵偏偏又给了她希望,所以,她才会……
她如今是不得不接受这个可悲的事实。
“以墨,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时纤有些担心的关切道。
“你别想太多了,说老实话,范凌爵虽然很好,但是他……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让自己难受,他对你的残忍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若是心里有你,你也犯不着在监狱里呆了两年,不是吗?”
舒以墨吸了口气,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放心吧,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真的能放得下吗?”
时纤犹豫了一下,微微皱眉看着舒以墨!
“不然你以为呢?别人不吝啬的冷漠无视,我又怎么可能恬不知耻的粘上去?”
舒以墨嘴角划过一道冷笑。
两年的时间,足够她进行自我反省,嘲笑自己的愚蠢,提醒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人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重新开始!
“果断一点,快刀斩乱麻也好,这一点上,我似乎也……”
时纤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舒以墨,眼神却是暗了暗,禁不住叹了口气,“范凌爵……为了他,你付出太多……以墨,我能理解你,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因为他难过……”
时纤说着,语气也有些沉重,眼底凝聚的,也有掩饰不住的疼惜。
“不会了,都过去了,说起来没意思,不说这些事,我们喝酒吧。”
舒以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眼神淡漠而遥远,也没等时纤说什么,端起酒杯——
一杯又灌了下去。
时纤却是脸色沉郁的看着她。
舒以墨,从小她吃过的苦都比她和凌净蓉多,她们姐妹几个里面,舒以墨是老二,但是却是扮演着老大的角色,出了什么事,都是舒以墨扛在前头,有什么事情,都是舒以墨罩着。
舒以墨眼底折射出一道淡淡的流光,伸手给时纤倒上了酒,“其实进去也好,也能让我冷静冷静,这几年太浮躁了,你知道的,我不像你们,本来就不那么光彩,所以,也不在乎这么一点了。”
“别这么说,以墨……你的光环,其实也能让我们仰望,我们都很敬佩你,只是,你的遭遇,我想想就觉得痛心可惜……”
时纤说的是实话——
舒以墨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继续念大学,而是进了警校,但是很遗憾,进警校的第一年她就被警校给开除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念书,而是真正的步入了社会,打拼了很多年,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智慧闯出了一席之地。
只可惜,两年前,因为白惜儿的关系,白家跟位高权重的罗家死死的打压了舒以墨,舒以墨不仅逃不过牢狱之灾,连辛辛苦苦成立的公司也被华鼎给吞并了,舒以墨不幸破了产,现在恐怕身上还欠着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务……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些身外之物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可以重新再来。白惜儿她学管理学,他们白家又不是做生意的,学管理学做什么?”
“你还真别说,她极有可能回来之后会直接进恒太集团。”
时纤想着,也皱起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