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忘记了棋盘与外界间有着一道隔绝着声音的看不见的墙,想必麻子也只能看见我的口型和肢体动作,并不晓得我说着什么。不过经过刚才所发生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麻子也深知这棋盘诡异的很,爬起来就跑了回来,所幸没有再发生类似于刚刚的地震。
袭击麻子的巨蜥趁着刚刚混乱之际,已经爬回了同类身边,五只巨蜥一齐吐着舌头、喘着粗气,似乎准备着以数量的优势压倒我们!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表情严肃,也看不出是恐惧还是淡然,鼓舞士气我还说有一套的,虽说现在我也紧张的要命,不过还是挤出了笑容问道:“同志们,所谓‘飞将军自重霄入,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各卷席。’当年反围剿时候咱们人民武装都有如此动力,现在区区几只畜生,怎么能难得住我们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毛主席的诗句已经是家喻户晓,我不信他们俩没听过,经我一番鼓舞,麻子也附和一首《西江月井冈山》:“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算作回应我了。
哈尔巴拉从小生活在草原,肯定说找到毛主席是不假了,不过会不会毛主席的诗句就不清楚了,见我们俩一唱一和,一人一首诗,他也想随个大流,不过好像确实又没什么说的,干脆给我们唱了一首草原民歌,算作鼓舞士气了。
草原汉子的声音比外地人高亢不少,他这般一唱,墓室里产生了不小的回声,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佛家里的“狮吼功”了。
回音也是惊了巨蜥,不过是更加激怒,而不是喝退,五只巨蜥整齐划一的向我们三个爬来,根本不给我们绕过去的机会,当前也只能正面迎击了。
哈尔巴拉手里有铁铲,我手里也有铁镐,唯一可怜的就是麻子,手里就有一捆麻绳,还是刚刚从我这里借去的,这要是真打起来,恐怕他是最好对付的了。
最靠近我的一只巨蜥首先按耐不住,如刚刚那为首的巨蜥一样,以同样的姿势和动作朝我飞扑过来,可这次我不像刚刚,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见它过来,我并没有用铁镐迎击,硬碰硬我是占不了什么便宜,干脆灵巧的弯腰侧身一躲,让那家伙扑了个空,直接飞落到了棋盘上。
它所落的地方在刚刚麻子所踩的那块方格的左边,还尚未等巨蜥从棋盘上爬出来,棋盘的那一列突然“自燃”起来,形成了三米宽,三十米长,半米多高的火墙。巨蜥正好处在火墙正中,突如其来的大火直接烧到了它最为脆弱的腹部,一阵奇怪的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凄凉声音从棋盘火墙里传了出来,伴随着凄厉声音之外,还夹杂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和烧焦的气味儿,不知是饿了还是怎的,这烧焦的气味儿传过来竟让我产生了食欲!
不多时,火墙渐渐的又消退了,麻子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感叹道:“我的妈呀,幸亏刚才踩的不是这一块,要不我现在都他娘的糊了!”
火势消退,棋盘上只留下了一具焦糊发黑的巨蜥尸体,由于大部分肌肉组织已经被大火烧尽,棋盘上的巨蜥已经变得很小,顶多一只瘦狗那般大了。
看着同类惨死,余下四只巨蜥嘴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叫声,似乎是在为同类送行,又似乎是继续向着我们发出战书。
可能有了刚才同类的前车之鉴,这几只巨蜥显然变得聪明了,不再采取那种“飞身扑杀”的方式了,而是四只一齐吐出长有倒刺的舌头,卷向了我的双腿,我全然不知它们为何如此“厚爱”于我,只感觉身体不自觉向后一歪,便倒着摔过去了。
它们舌头上的倒刺极其锋利,拖拽着我的时候可以清晰的听见老鼠衣被撕裂的声响,我想爬起来,可四只巨蜥的拉拽力实在太大,根本不容许我有一分一秒爬起来的机会。
我背朝下,被拖拽着感觉整个屁股和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勉强把头抬起来,离开地面,要不非得把我头发磨光了不可。
麻子和哈尔巴拉见状不敢怠慢,赶紧伸手抓住了我的左右手,一时间和四只巨蜥形成了僵持之势,他们六个来来回回进行这拉锯战,而最惨的当属我了,在他们中间被拉扯着动弹不得,觉得自己就像一根用做拔河的绳子,任由他们玩乐!
强忍着疼痛,我喊了一声:“别他娘的再这么拉拉扯扯了,老子的腰都快他娘的断掉了!”麻子和哈尔巴拉能听明白我说话,一点不奇怪,可是随着我话音的发出,四只巨蜥竟也如同听懂一般的停止了拉扯。
喊完刚刚那一声,我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感觉死亡又一次接近了我,隐约间再一次听见哈尔巴拉的一声“腾格里真神又发神迹了”,我就感觉我重心一沉,被他们拉扯到半空的我落了下来。
双手这边还能感觉到麻子他们俩的手,双腿那边却再没了撕扯的感觉,抬头一看,几只巨蜥竟已经退后了几米远,都快离开我的视线了。
刚刚情况过于特殊,我并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暂时安全了,忍不住好奇心,爬起来赶紧问他们刚才到底怎么了。
可他们俩也显得十分茫然,只知道我一声嘶喊过后,四只巨蜥就莫名其妙的松开了我的裤腿,开始退后了,这也才引出了刚刚我所听见的哈尔巴拉所说那句“腾格里真神的神迹”了。
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