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宝,非为寻常。神物自晦,人皆无察。独独大道劫数来临前夕方才现世,绽放光彩,为人所知。便是老祖这等屹立于法宇宙之巅的太元先天,在其现世之前,也不能推算出来。
左右这等至宝现世,落在修士手中,有得其妙者,突飞猛进。有不得其妙者,懵懵懂懂。譬如逐星子,便是得了见道碑,也不曾真正炼化。自然,与这块见道碑的特别之处有关,但也可见一斑。
老祖百亿修行,这么多年,能搜集九块见道碑不足为奇。有人得了此碑,却也无望大道,老祖这等人物索取,正好换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或如落在一些小修士手中,譬如元神、地仙之徒,便则天仙、金仙,老祖若执意要取,大抵也能轻易取来,而不至于被人丢入虚空。
御千道取而不得,只因其不过金仙而已。而老祖乃太元先天,差之不可以道理计。甚至便是取走了宝物,人尚不知,也是理所当然。
加之百亿载,便是乱撞也能撞上几块了,何况以其大能?
赵昱犹豫了一下,思忖着是否该将自己这块见道碑的玄妙告知老祖,便就听老祖道:“大道轮回之时,以种种手段激发此宝玄妙,或在争夺大道之机时占取先手,或引来旁支末节,得一丝丝大道玄妙,以增进修行。大道轮回是劫,也是机缘,那许多修士,无外皆为此而正持斗狠。”
赵昱听是了然,自忖有一块见道碑,于大道轮回之时,必定也有些好处。只是想到此间与玄离有些算计,便不禁心中微沉,于是问道:“这见道碑乃大道先天之宝的碎片,然将以何手段,才能激发以引大道玄妙?”
“若在为师手中,便则勿须他法,稍一催动即可。然太元先天之下,要以此宝引动大道玄妙,须以寰宇衍化五十之数为引。”老祖如是道。
“寰宇衍化五十之数为引?”
赵昱神色一动:“大道衍化,五十有五。去先天五太,余五十为宇宙衍化之数。这五十之数,乃宇宙根基,万千后天大道所在。若取其一或取其多,于这法宇宙莫非有妨害?”
老祖抚掌大笑:“自有妨害。任取其一,宇宙就失去稳固,若取其多,有崩塌毁灭之患。”
“既是如此,哪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取寰宇之数以引大道?”赵昱忍不住道。
若是如此,见道碑在太元先天之下的修士手中,于大道轮回之时,便是摆设。除非冒着毁灭法宇宙的风险以宇宙之数为引。然则此何为之?谁敢?
老祖失笑,指着赵昱道:“宇宙之数五十,衍其四九,余一为何?”
赵昱听了这话,顿时怔滞片刻恍然大悟:“余一为人道耳。若取四九之中任何一数,宇宙根基有损,便有崩塌之患。若取人道之数,便如那草芥,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正是如此。”老祖哈哈大笑:“四九之数,造化宇宙之本。而余一之数,融于众生灵之中。这寰宇之间,生与非生,概为区别。由是生灵得一,方为人道。或曰生道,亦曰灵道。皆其意也。”
赵昱了然恍悟。
若在生灵之中,尚且要分个族类,分个有智慧无智慧。但在宇宙范畴,生灵概为一类也。合而为人道。
这便是五十之数中,除开宇宙四九数之外,独余的一数。
这一数,可谓大道垂怜一线生机。将以予众生自择命运之理。由是众生因果纠缠,纷乱如麻,非为大道掌控,乃自衍化之。
那凡人往往哀叹命运,以有神灵编制命运,由是恨天仇地。岂不知此此中大谬!
大道余一数,予众生一线生机。其何怜也?
无论那万众生灵,多有悲哀无奈者,但终归其中,有择之正者,超脱于其上。这其中,与大道运转,又牵连颇深。譬如大道运转,宇宙本源撒播真灵,并不以确定之数,而是随机而为。或有根性,或无根性,皆为随即,并不确切。得其根性者,并非刻意安排,而为随机。
由是转过来一想,这人道一线,毕竟在大道之下,五十之数中的一数。终归还是要受大道所制。
然则于个人而言,譬如那凡人,无有根性者,其一生成就,与红尘因果牵绊,但终归有自己的选择在其中。若小时知晓努力,充实自身,便是打好一个根基,一旦遇到红尘机遇,便能青云直上。而不知努力,不作根基,再大的风云,也吹不起来。
左右此中道理,实在繁复。若说宇宙五十之数,人道之外四九之数皆井然有序,那么这人道一数,则最为繁杂。所谓人心难测,人道亦是如此。红尘因果,牵连繁复,不成金仙,便理不通透。
“由是取人道之妙,以激见道碑,正是宇宙五十之数之一,方可引动大道而得其妙。”
赵昱这下终于知晓为何劫数来临之时,这寰宇之间杀戮纷纷了。
甚至已是想通透,那玄离为何要请他出手,取人性命。
大抵皆是为此耳。
或说不仁,而天地不仁。
也不见得什么英雄人物出来反抗——自然,这反抗也是徒然。
要与无数太明金仙、金仙道君为敌。
“又哪里有如此人物?”赵昱想到这些,不禁感叹出声。
老祖知晓他意,笑道:“倒也并非无人。”
赵昱一愣:“真有这般人?”
“如何不有?”老祖笑道:“太素仙寰便有这等人物,只是势单力孤,也只能眼不见为净,只管其势力范围,余者有心无力。”
赵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