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话,他继续说:“我是两年前买下的那套两居室,前前后后换了三任租客。第一任租客是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三岁大小的小男孩。有一天半夜,小孩子悄悄钻进了冰箱的冷藏室,冻得失去了意识。好在他爹妈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
我说:“也有可能是小孩子调皮造成的意外。”
冯京叹了口气:“如果说这是个意外,那么第二任租客出的意外就太诡异了。大兄弟,你五六岁大时能不用钥匙就打开一道反锁的大门吗?第二任租客的双胞胎儿子半夜跑下楼玩滑梯,那对租客夫妻一觉醒来发现儿子不见了,吓得报了警。后来警方还测试过门锁,发现没有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得开。”
我听得没了耐心:“小孩子偷了大人的钥匙,又或者当夜门并没有反锁好。”
话音刚落,冯京直勾勾地盯着我,冷笑了一声:“一次当然有可能,可这件事却连续发生了一周。甚至有一次,夫妻俩将儿子反锁在卧室里,自己就守在门外。结果第二天,两个儿子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楼。”
我皱了皱眉头,按他这么说,倒还真是挺诡异的。
以往的两任租客,都是带着小孩子的家庭,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第二任租客退租后,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出事的总是小孩子。所以在找接下来的租客时,我就谢绝了带孩子的家庭。可是没想到,还是出了怪事。”冯京说,“现在住在房子里的是位外企女经理。她说自己晚上睡觉时,总是看见床边有鬼影。大兄弟,我知道你懂些门道,所以想请你帮我这个忙,去我那房子里看看,顺便把脏东西给解决掉。事成之后,我给你三万块钱作为酬谢。”
我呵呵一笑,几乎没有犹豫就放出狠话:“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什么门道。会捉鬼的乔大师已经仙逝了,我看你还是另寻高人吧。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钱打到我的卡上。要不然,别怪我和你翻脸。”
冯京尴尬地笑了笑,让我再考虑一下。
我起身出了门,心说考虑个毛,冯京还真把我当傻子。
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冯京买了两套房子,结果两套都是凶宅。
这怎么解释?是他天赋异禀,还是自带灵异属性?再说了,就算真的那么凑巧,我也只能对他敬而远之。
之前光头被上身的恐怖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些玩意这么可怕,招惹谁,也不能去招惹它们啊!
一连几天,我都呆在家中休息。
周三傍晚,我接到光头表哥的电话:“沈元,光头开车撞伤了人,现在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我一个激灵,光头的表哥只说光头是造事逃逸,如今保险公司拒绝理赔。伤者在医院昏迷不醒,家属表示不给钱就告他坐牢。
“真是邪门,我问过他,他说那天晚上根本不记得自己撞了人。后来警察找上门说他肇事逃逸,我们一起回看现场监控视频时,发现杨军的确把人给撞飞了……为了筹钱,他家把能卖的都卖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沐沐说过,光头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对晓丽起了色心。这属于自己种下了恶果,即使保得住一条命,气运也会衰败一段时间。
光头虽然是自作自受,可是他和我多年的哥们。他出了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就问他还差多少钱。
他表哥在电话里跟我说:“哥们,我知道你也没什么钱,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杨军肯定是不会跟你开这个口的。他想退股,把钱套出来救命。”
当初成立房屋托管公司时,光头出了三万块钱。
我斩钉截铁道:“行,我会尽快想办法把钱给你。”
回家后,我把公司转让的信息发了出去,可是无人问津。无奈之下,我只能考虑自己把公司接下来。我打了电话给几个亲朋好友,也没人愿意借钱给我。
就在我翻阅通讯录的时候,冯京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本来是想催他把那五千块钱给我。
话还没说出口,冯京却误会了我的来意。
“大兄弟,你是不是改变主意决定帮我了,我就知道大兄弟你是个好人。”他说话很有一套,属于随时能给别人台阶下的那种。
我顿了顿,想起他之前说过,要是能帮他解决尚品小区的事,就给我三万块酬劳。
走投无路之下,我有些心动。想了想一咬牙,打算先去看看再说。即使我不行,我也能去找个风水师,从中吃点差价什么的。
我说:“你把具体的门牌号发过来,我下午三点过去看看。”
我又给沐沐打了通电话,毕竟见识过她的本事,想着到时候能让她帮忙救急。可是沐沐没有接电话,我估摸着她是在上课,看见了会给我回过来的。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了尚品小区三栋14楼。
屋内很干净整洁,桌上还摆着一瓶鲜花,看得出来主人十分讲究生活格调。
女房客姓柴,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戴一副金丝眼镜。
她给了我一瓶矿泉水,说:“我其实是个无神论者,之前我一直以为看见的幻影是心理作用。不过后来接二连三出现了一些怪事,已经弄得我没办法正常生活了。我和冯先生说过,要是月底之前还解决不了,我就打算退租了。”
“柴姐,你能详细说说,都有些什么怪事吗?”我问。
柴姐翘起二郎腿,指着沙发前面的一块地板说:“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