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宁此去路途艰辛。
但心中有个可以见到慕怀姜的心念一直支撑着她。
让她一路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都不怕。
……
慕怀姜醒来时,便被蛮夷关在了水牢。
也就是此前慕怀姜所在有蛇虫鼠蚁的深坑。
七年前的时候,那里还蓄满了水。
慕怀姜的身子被吊在铁链子上。
他一般的身体淹没在水中。
慕怀姜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都疼。
那些带刺的铁链扎破了他的皮肉,这一池子的水被慕怀姜身上的鲜血所染红。
他目光环视一周并未见到阿宁。
想来阿宁是没有被他们抓过来?
慕怀姜心中不敢庆幸,蛮夷做事心狠手辣,极其没有人性。
他甚至不知道沈莞宁的死活。
慕怀姜奋力挣脱困住他的铁链。
他的手腕和脊背被铁链扎的血肉模糊,奈何还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来人!”他嘶吼道。
直到慕怀姜一连喊了好多声。
深坑的台子上才有了几分动静。
是有人开门的声音。
慕怀姜见到了蛮夷的首领阿拉布。
“阿拉布,你这是作何,你可知用下三滥的手段抓本王来这,大凉的军队是不会放过你的!”慕怀姜厉声警告道。
阿拉布闻言大笑起来。
“南安王啊南安王,都说你聪明过人,用兵如神,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笨的话,倘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轻易将你抓过来呢?可见是你的命太值钱,有人拿着丰厚的报仇要和我换你的命呢。”阿拉布语气轻慢。
慕怀姜听出了话语中的苗头。
“是谁?”他问道。
是谁想利用蛮夷抓了他?
“这个嘛,我便不能告诉你了,总是你的命太金贵了,我为了抓你,提前屠杀了一个村子里的人,最后抓到你还杀了你的将士,只留下一个小姑娘的命回去通风报信,让人们以为已经死在了那村子里。”阿拉布笑道。
这么说来沈莞宁还活着?
慕怀姜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只要沈莞宁还活着就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说那么多的废话。”慕怀姜双眸如鹰隼一样盯着阿拉布。
他从不惧怕死亡。
蛮夷作恶多端,即便他死在这里,这一消息传回上京城去,父皇母后知道了一定会派兵踏平蛮夷,为他和他的将士们报仇。
“死?”阿拉布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让你死太过容易了。我还没玩够呢,你怎么能死呢?”阿拉布走上前,蹲在深坑旁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慕怀姜。
“你杀了我们蛮夷那么多人,前几日为了一个丫头杀了我的得力干将,这仇岂能是你一条命就抵掉的?”阿拉布的眼眸像是淬了毒的蛇一般。
他骤然阴狠道:“自然是我玩够了你才能死,否者你若求死,我必定追杀那日被你救下的姑娘。”
“阿拉布。”慕怀姜咬牙切齿。
“你敢!”
“你倒是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阿拉布轻松笑着。
他起身,对身边的蛮夷吩咐道:“既然南安王已经醒了,便刑法伺候吧,总不能让他在水牢过的太过舒服。”
“是主上。”一旁的人应下。
五六个蛮夷手中分别抬着一个筐子走了过来。
他们抬起筐子,将筐子里五颜六色的东西冲着慕怀姜倒了下去。
慕怀姜眼眸一紧。
那倒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凶残无比的水蛇。
慕怀姜身上有被铁链扎破的地方,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水蛇正好是饿了好几日的,刚刚被投下来,水蛇就疯狂的往慕怀姜的身上涌了过去。
慕怀姜看着这些东西头皮发麻。
蛮夷折磨人的手段五花八门。
他闭上眼眸,咬住牙,死死坚持。
那些水蛇缠绕着慕怀姜,想要往他的伤口里钻。
钻心彻骨的痛侵蚀着慕怀姜。
阿拉布笑着看着慕怀姜痛苦的样子,他道:“南安王好好享受吧,这是我送给你蛮夷的见面礼。”
慕怀姜咬紧牙关没说话。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现在所有水蛇都围攻过来。
若是在此时他张开嘴巴说话,那些小的蛇会顺着他的嘴巴钻进去。
想一想便觉得恶心不已。
阿拉布见慕怀姜不上当,也不理会他。
阿拉布吩咐一旁的蛮夷道:“好好看着南安王,先让他和水蛇在水里泡上一日再说。”
“是。”那人应道。
……
沈莞宁跟着马蹄的脚印,只不过走了半天的时间,便知道了蛮夷的部落。
她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边蛮夷上满脸的胡子,她便心里害怕。
慕怀姜应该就在前面。
沈莞宁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而后鼓起勇气,朝蛮夷的部落那边走去。
站岗的蛮夷看着不远处走来一个姑娘。
他们惊讶。
“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主动从大凉走过来啊。”
“果真是大凉的人,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怪我们抢人啊。”
蛮夷看到沈莞宁身上的衣服,便判断出沈莞宁不是蛮夷人,是大凉的人。
两人相互怂恿,而后走向沈莞宁。
“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其中一个人挡住沈莞宁的去路,笑着看向沈莞宁问道。
沈莞宁淡定道:“我知道,这里是蛮夷的部落。”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