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姜顺着光,走近沈莞宁。
阿山和雪珠俯身行礼
雪珠偷偷看了一眼红莲,只见红莲脸色惨白,想来凤仪宫是出事了。
阿山瞧瞧看了一眼慕怀姜的长剑,只见那剑身上染着鲜血,想来那凤仪宫是见了血。
慕怀姜问:“怎么没带王妃先回王府?”
阿山道:“回王爷的话,属下怕您的身子状况不宜走那么远,便在此处等候王爷回来。”
慕怀姜没说话,他上前抱起沈莞宁,让她倚在自己的怀中。
他道:“回府。”
“是。”
出了宫,王府的马车候在宫外。
慕怀姜亲自抱着沈莞宁上了马车。
阿山总觉得王爷待王妃与其他女人差别太大了。
还记得王爷刚出事后的那几年,皇后往王府塞了好几个女人进来。
王爷连正眼都不瞧这几人,有的被贬为奴婢,有的被拧断脖颈,还有的哭着跑出王府。
没有哪个女人能在王爷身边待着的时间超过三日以上。
这王妃倒是个特例。
想到此,阿山想起,曾在边疆,王爷出事前,似乎有过一个深爱的姑娘。
只可惜那姑娘为了救王爷也出事了。
这姑娘成了这么多年,王爷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但愿,王妃能带王爷走出阴霾。
阿山想着,心底便对沈莞宁不由地敬重起来。
王妃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他在心底默念了三遍。
马车上沈莞宁高烧半昏半睡,她靠在慕怀姜的怀里,鼻息闻着他身上的中药味无比安心。
这次这个男人没有推开她,反而用一只手圈着她的腰身,像是怕她因为马车颠簸而摔下去似的。
她心中有一丝丝的安慰。
谁说付出是没有回报的?
只不过这回报小一点点罢了。
马车抵达南安王府后,慕怀姜抱沈莞宁下车。
阿山推着他们进了王府,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犹豫了,他问道:“王爷,咱这会去哪?”
“回玉清阁。”慕怀姜道。
“那王妃呢?”阿山又多嘴问了一句。
慕怀姜回头看他。
阿山默默闭上嘴。
王妃在王爷怀里,不回玉清阁,还能回哪去……
雪珠和红莲默默跟上,以为王爷此刻带王妃去玉清阁,便也是准了她们去玉清阁伺候王妃。
两人跟到玉清阁的院落门口,阿山将两人拦住。
“回去吧。”阿山道。
红莲着急道:“王妃在里面呢,奴婢们不进去伺候,这里头应该没有能伺候王妃的人吧?”
红莲看一眼阿山。
阿山一个大男人肯定不方便,王爷又是尊贵之身,怎么会伺候王妃。
雪珠也道:“王妃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奴婢们进去给王妃换身干净衣服,不多待,我们就走。”
阿山为难的回头看一眼已经兀自转动车轮往里走的慕怀姜。
慕怀姜头也不回的道:“本王自会为她换衣。”
阿山回头再看一眼红莲和雪珠,那表情像是再说:“听到了吧!”
等阿山反应了三秒,他忙回过头,看着慕怀姜的背影。
他拿手指掏了掏耳朵,他怕是听错了吧!?
雪珠最先反应过来,她道:“奴婢回去为王妃取要更换的衣服。”
“快去吧。”阿山心中一片复杂,他跟着慕怀姜走进黑屋。
慕怀姜道:“你在外候着。叫人准备药浴。”
“是。”阿山应道。
慕怀姜带着沈莞宁进去,他将沈莞宁放在床榻上,一侧燃起一根灯烛。
慕怀姜伸手摸了摸,沈莞宁里头的衣服还是潮湿的。
怪不得会高烧不醒。
那个泼水的宫女还真是该死。
他的玩物,只能由他自己来欺负,别人敢动,这简直是找死。
慕怀姜伸手解开沈莞宁的衣袍。
但这里并没有女人换洗的衣物。
他看一眼木柜,走到木柜前翻找了片刻,找到以前年少时自己穿的衣服。
那些衣服他穿着小,她应该穿着不会太大。
玉清阁内一直都有烧好的热水和药浴。
以备慕怀姜随时用。
没过一会,阿山便立在窗根下道:“王爷,药浴和热水已经备好了。”
“好。”他应一声。
慕怀姜将黑袍裹在沈莞宁的身上,遮住春光,他抱起沈莞宁往药浴的屋子走去。
这里已经被热水蒸的一片氤氲水雾。
人在里面即便不着衣物,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冷意。
慕怀姜将她身上的黑袍扔掉,并解开自己的长袍,抱着她进了药浴的木桶。
这木桶最够大,完全能容纳下两个人。
这七年以来,慕怀姜若无其他事情耽搁,每日必会泡这药浴。
长此以往,那些中药味儿慢慢渗透肌肤,所以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别人都说他病入膏肓,是个药罐子,以为他喝了多少药草,其实不然。
他并不喜欢喝那些苦哈哈的东西,只是喜欢泡这药浴。
被温热的水包围自己的感觉。
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这药浴他寻遍名医,才得的这么一个方子。
里头都是上好的名贵稀缺药材,对人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沈莞宁还在昏睡,慕怀姜只能一手托着沈莞宁,他的手掌能接触到她细腻的肌肤。
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他的眼眸异常深邃明亮。
他看着她,忽而生出一种错觉。
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