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李辉来到厅堂之中,远远便看见二楼的角落处,坐着一位不及弱冠。info稚气未脱的面容上,已能依稀看出其成熟后清俊的模样。只是默默的坐在一片阴影里的小人,眉眼间透出的沉着,却是他这个年龄不应有的。
眼神一转间,李辉看见少年面前摆着未动过的银制酒具,心下了然这是他不愿意喝酒误事,因此李辉对其好感度又增加了一层。只是自己当时可是听见林少东家点名送来的这壶好酒,那可是千两黄金也难得的醉仙阁第一好酒。若是就这样被最后收了回去,岂不是浪费东西。
李辉完全不打算替这醉仙阁的东家剩下这笔开销,立时便决定从这壶美酒下手,会会这位自己一直忘不了的名人。
试探之下,这位不同凡响的小哥还真没让李辉失望。敏锐的观察能力与判断力,不输一个久经沙场锻炼的士兵。李辉甚至一度十分设想是否要将这人从李瑾手中要出来,为自己所用。
只是此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呵呵。告诉你家主人,明日还是同一时刻老地方见。”李辉起身同时拿走了桌子上花纹古朴,银制却十分精纯的酒壶。走时还不忘冲芳官感激的一笑。
李瑾回到自己的锦月阁后,带着芳官来到自己的书房。门扉紧闭,只芳官与她两人在此密谈。
“也就是说,他认出你的身份后,特意来找你攀谈?他说了什么?”李瑾听过芳官的描述后,诧异问道。
“除了将那壶醉仙阁东家送我的酒要走后,便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我个人觉得,他是因为已经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情才特意找来的,虽然不知道他如何认出我来。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我个人的感觉罢了。”
李瑾联想小二送酒时说的话,料想当时李辉定是与那林少东家在一起,否则怎会知道芳官便是当年大闹春祭的‘罪魁祸首’?要知道当时李辉还应该远在边塞,做他的戍北大将军呢。就算知道又芳官这个人,怎么也不会知道给自己送信的人就是当初胆大包天之人的。
因为芳官并未跟李瑾经历之前的事情,所以并不清楚这醉仙阁东家与那李辉间的关系,所以只凭他自己的猜测,想到李辉知道了他的身份。不得不说芳官的能力真的十分出众。
“之后,我将您给竹筒当面交给他后,他当场拆开并立刻将恢复的话说与我了,今日同一时刻他还会在老地方等小姐。”芳官将之后李辉的话传给了李瑾。
“好,我知道了。”李瑾透过窗棂看了看此时的天色,离前日约定的时间,还有些富裕,只是却不足够自己乘坐马车前去了。
李瑾吩咐芳官道:“你去泰阁告诉姚师傅一声,他今日准备的课程,我下午回府后再去听。之后你去马房牵两匹快马到二门等我。”吩咐完后,李瑾才想起芳官虽然在山野长大,可听说也是不曾做过农活的,因此接着又问道:“你会骑马吗?”
芳官笑道:“当然,幼年父亲想我科举时,曾教过我骑射,虽然多时不用了,应该还没全忘掉。”
听到这个答案,李瑾心下稍安,又想起母亲嘱咐自己的事情,当下决定回府后自己的骑射,武术课程也要带芳官一起。
挥手让芳官去办自己的事情,李瑾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李瑾自己动手,将香雪放在柜子里侧,专门为了李瑾方便偷偷溜出府去,而准备的男装翻找出来,并将自己打扮妥当。此时李瑾离开李府,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走,而不需要背着府中仆从偷偷行动了。只是习惯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即使知道现在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李瑾一路上还是忍不住避着众人选了一条平时走惯了的小路直达二门。
门外芳官已经坐在马上等着李瑾,只是不知他在思索什么,暗自出神完全没看到此时身侧站着的李瑾。此时看去,那在马上从容镇定的人,真是一点儿小厮的影子都难寻,昂首目视前方的镇定自若,与目光中深沉的思虑,让李瑾心底暗自感叹。真是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才了,偏偏生逢乱世无门施展其才华与抱负。李瑾能看出他虽有心与国家大事却无心与朝堂政事,这对国家百姓来说是祸,但对他本人来说却未尝不是幸事。
李瑾只注视了芳官一瞬,便利落的翻身上马,心中觉得既然自己有幸能得此人辅助便是老天对自己的宽厚,自己定不负这份幸运便是。
“走。”李瑾简短的发出命令唤醒自己的随从,便打马前行了。
芳官及至听到耳边的那声短促有力的命令时才回神,及至看到李瑾策马前行的身影,才似乎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与任务,快马加鞭的赶了上去。
醉仙阁
今日李瑾来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往昔李瑾常常独自一人偷溜出来时的样子。
无人值守的大门洞开着,内里是一个百年老树在院子的一脚伫立,偶尔能听到二楼的栏杆后传来的笑声或者吟诗的声音,这里也有如平常酒馆常见的高谈阔论,只是那通常都在角落或者雅间之中。
只因为此处来的人,谈论的事情大多都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或者是犯忌讳的。这也是李瑾从上次的那经历中得来的经验,若没有与李辉在这里的那次见面,自己还见不到这醉仙阁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还真是生活往往总会给你‘惊喜’,无论何时你都只能看到生活给你展示的极其有限的一面,而那深处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