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的辩解,女皇不会信,只会当成是个笑话。
果然,凤瑾听了王全的话,冷笑一声,对沈文卿道,“文卿,你刚刚想必也听见了,你记性好,来,给朕重复一遍王总管和裴爱卿说过的话。”
沈文卿向前一步,朗声说道,“裴相第一句话是‘怎么?想通了?’,王总管回答‘我可以先把遗诏给你,但小皇子和虎符不能给你’……”
“够了!”
裴琇冷冷的打断沈文卿的话,深沉的眼神看向凤瑾,“陛下不是在遥州吗?”
“朕若不是让裴卿以为朕呆在遥州休养,裴卿又岂会下定决心呢?”
凤瑾似笑非笑的说道,裴琇盯着女皇风尘仆仆的脸,嘲讽的冷笑道,“陛下为了拿下微臣,当真煞费苦心,怎么?陛下这般着急,是急着为某个人铺路吗?”
“原来你以为,朕是为了褫夺你的国相之位,才设下这个圈套?”
凤瑾幽深的目光略过裴琇的脸,“裴琇,在朕心里,你是最适合的国相,否则,朕也不会把文卿安在御史台,你和李屹谋逆一事后,朕当时没有抓到证据,心里的确有些憋屈,但这几个月,你操持朝政操持得很好,大周后方稳定,你功劳不小,朕已经放下谋逆之事,想让你继续做国相,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朕是真的倚重你?”
裴琇沉默不语,可脸上的表情摆明不信凤瑾说的话。
“在你心里,你一定以为朕只是出于无奈才留着你的命,才留着裴党,为了牵制齐家一派和江南一派,的确,朕有这样的心思,可是,牵制他们就非你不可吗?他们就不能互相牵制吗?帝王平衡之术,抬谁上来平衡都可以,不是非你不可,就算是裴党,朕就不能换个党首吗?”
裴琇的脸色变幻不停,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裴琇,你把朕压在后宫压了六年,六年的时间里,你怎么治理大周,又怎么让东西匈奴互相牵制,怎么拦下江东王,朕都看在眼里,可以说,就算那六年的时间,是朕自己治理大周,也未必比你好。”
“朕是诚心诚意想让你继续做这个国相,帮着朕开创盛世,可你,始终心有戚戚焉,始终怀疑朕等到朝局稳定,大权在握,就会杀了你。在朕困于后宫六年的时间里,无视朕,看不起朕的臣子多了去,难道朕要一个个杀光他们吗?朕还没那么无聊。”
凤瑾一腔推心置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所动容。
裴琇依然沉默,可脸上的表情跟之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你之所以认为朕会那样做,无非是你自己会那样做,你才会以己度人,你会为了权柄和王全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意图行刺朕,你才会认为朕也会为了权力铲除你,免得你碍手碍脚的。”
凤瑾幽幽叹息一声,“裴琇,你有一国之相的才能,却无一国之相的心胸和见识,朕对你实在有些失望。”
“女皇陛下说得可真好听,漂亮话谁不会说?”
裴琇不曾开口,反倒是王全冷笑道,“你抢了小主子的天下,太后毒杀了先帝爷,你们母女俩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得朕抢了那个孩子的江山,所以你想抢回去?”
凤瑾勾唇一笑,笑容冷得刻骨,“只可惜,你抢不回去了,这龙椅朕已经坐稳了。”
“小主子有先帝遗诏!有虎符!天下归心,钟家军也会听虎符的,等钟将军带着钟家军回京勤王,就是你的死期!你这个贱人,你跟太后一样是贱妇……”
王全扯着嗓子,尖利的声音刺得凤瑾耳膜嗡嗡嗡的响。
她有些不悦的看了副首领一眼,副首领一出手,干净利落的卸了王全的下巴,王全只能啊呜啊唔的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遗诏,虎符,小皇子。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朕若是回来晚上那么三五日,你们是不是就能成事了呢?也许能吧。那真是很抱歉,朕早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知道有人贼心不死。”
凤瑾看着因为被卸掉下巴疼得满头是汗的王全,“王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得这么惨吗?”
王全瞪大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凤瑾看了副首领一眼,凉凉道,“把他下巴弄回去!这一次他若是还不懂怎么好好说话,不大惊小叫的,你就别卸他的下巴了,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王全脸色煞白如纸,副首领一个箭步向前,咔擦一声,再次把他的下巴弄了回去,疼得王全嚎叫一声,那声音听得旁边的人都觉得疼。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明明宫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我是大内总管!”
凤瑾拍了拍手掌,两个宫女扶了一个女子进来,看见女子的那一眼,王全脸色大变,“李思,你还没死?”
钟姑姑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王全,我不仅没死,还早就把你的事都告诉了沈大人!”
王全脸色一片灰败,瘫坐在地上,“所以,所谓的宋大人介入查案子,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
“不骗一骗你,你怎么会露出马脚呢?不一松一紧又一松,你怎么会沉不住气呢?”
凤瑾勾唇一笑,打了个手势让宫女扶了钟姑姑下去。
当时钟姑姑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那个小太监的脚,吓得小太监差点跳起来,以为见鬼了,等到看清是钟姑姑,立即抱她回了女皇的寝宫。
沈文卿当机立断偷偷请了张太医来给钟姑姑治伤,又安排了一出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