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转过头看向曼娘,曼娘站在门口,逆着光,让她看不清楚脸。
她皱起眉头,“你是谁?怎么会闯进我们家?!”
“我是谁?你认不出我了吗?哈哈!你居然认不出我了。那你还记得被你偷走的那个孩子吗?他现在在哪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曼娘声嘶力竭的喊道。
田大娘一怔,“你,你是余二娘?你不是死了吗?难道我已经死了?不,这一定是在做梦!”
曼娘顿了一下,才顺着田纤巧的话继续说,“是啊,我来接你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知道我在下面等的多么辛苦吗?”
田大娘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的,我还活着!这全都是梦,这都是梦!”
“梦?你知道我有多少个日夜做梦,想要杀死你,我多么的后悔。让人留下你。以至于你害得我早产而亡,甚至连我的孩子都没有见到一眼,你还我孩子!”曼娘阴测测的往前走了两步。
田大娘被吓得直往后爬,“你,你不要过来,当初我也是有苦衷的,我没有想害死你,我只是太羡慕你了,我羡慕你可以做一个娘亲可以生孩子,为什么我不能?推完你我就后悔了!所以我才逃跑的。后来我知道你已经死了,心里特别的后悔,觉得没有脸再回来。然后我就离开了青州府,在路上我就遇到了一个书生,他不嫌弃我不能生育,也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用自己那些年赚得银子送他去进京赶考,可是谁知道,他再也没有回来,我去京城找他,才知道他考中了进士,被高官家的女儿看中,已经成为了人家的乘龙快婿!我恨呐!我恨他薄情寡义,恨他忘恩负义!”
“那你就把我们家的孩子偷走?”曼娘不敢置信地说道。
“那女人家世了得,我怎么可能告得过她?最后我气不过,便悄悄化成婆子混进他们家,我在她们家做最苦最累的活,终于赢得了他们的信任,然后将那个贱女人刚刚生下来的女人给偷了出来!偷出来之后,我连夜逃离京城,路过了青州府突然想到了你们。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和你的孩子,我只是去碰碰运气,谁能想到,那个笨女人还留在这里?怪只怪她们太倒霉了!居然遇到了我!”田大娘理直气壮地说。
田家旺蹲在门口忍不住捂住嘴巴,原来这个女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就把他偷了过来,怪不得!怪不得她从来都不教导田歌怎么做一个好姑娘!怪不得她将田歌教成烟花之地的女子那般!原来不只是他,就连田歌都是被她偷来的!她偷田哥回来是因为恨!但是把他偷走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他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别说田家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就连田大嫂在大门口听到田大娘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也觉得无法接受!
她婆婆因为恨一个男人,就把他的亲生骨肉偷走,这个孩子何其无辜?!她甚至不愿意把这个孩子送到别人家,而是亲自将她抚养长大,甚至亲自将她养歪,然后呢?养歪了之后呢?田大嫂不敢想,她是不是还有其他阴谋?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抱走田歌还能解释为报复那个渣男,可是她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还偷了别人家的孩子!田大嫂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她的想法!
但是她这时候也明白了,为什么婆婆从来都不好好教导田歌,教田歌的全都是怎么靠男人而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靠自己!
对待田家旺也一点也不亲近,对他们的女儿也很复杂,不像是祖母那样疼爱,时常冷漠的看着那个孩子,既不亲近,也没有疼爱。这一切她全部都明了!
其实从一开始田大嫂就已经相信了曼娘的话,因为她记得之前田家旺说过在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是住在一个大房子里,身边有一个年轻点的女人和一个嬷嬷照顾自己。这就全都跟曼娘的话对上了,那个年轻的女人应该就是曼娘,而那个嬷嬷应该就是曼娘所说的那个吃里扒外嬷嬷了。
“你为了一己私利,不仅忘恩负义害死了我表妹,还还偷走了我表妹的孩子,你真的是好狠的心!”曼娘崩溃大哭。
田大娘一怔,仔细观察慢摇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的说,“你不是余二娘,你是曼娘?”
“是我!你没想到!我还能找回来!”曼娘牙切齿地说道。
“我的确没想到,你是怎么找回来的?其实你回来又如何?孩子已经让我养大了,你觉得他会相信你这个乞丐婆子,还是相信我这个朝夕相处把他拉扯大的亲娘?”田大娘冷哼一声知道了这不是鬼魂索命,她就不害怕了。
“你养大了他又如何?如果不是你,他怎么可能生活成这样!如果不是你,以余家的财力,他不说做一个富贵公子哥,就算是做一个乡绅财主也是完全够用的!可是就因为你!他现在只能在外面摆摊卖吃食!”
“乡绅财主?他身为罪臣之后,若是有人告密你觉得他还有命活?”田大娘冷哼一声。
曼娘心神一怔,“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忘了我在京城当了两年嬷嬷?余家的事情,当年大街小巷都在传,余家的二爷叫余瀚泽,而你们当初供奉的排位,也有一个余瀚泽!”
“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就在这时田家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突然闯了进来。
“家旺你怎么在这里?”田大娘之所以敢将事情全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