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门仍然开着,所有研究员似乎对它都非常忌惮,不敢轻易靠近。
“走吧,请跟我来。”曲龄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向简娜望了一眼,她默默地低下头,无法给我任何提示。
当我的视线转向鬼菩萨时,他不置可否地苦笑着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只是旁观者。在曲龄面前,所有人都俯首臣服,不能抬头仰视。
这也代表了“镜室”与“51地区”之间的巨大差距。
在高科技领域,高手通杀,低人一等的则没有任何发言权。
“你们都散开吧,我跟夏先生有私人话要聊。”曲龄挥挥手,大声吩咐。
鬼菩萨为首,所有人无声地跟随,快步地由那扇不锈钢大门退了出去。
“不要担心——夏先生是不是怀疑,叛逃者已经在‘镜室’的要害部位安装了**?放心吧,那件事已经得到妥善解决,不会危及‘镜室’安全。夏先生作为我们的贵宾,安全绝对有保障。”曲龄笑着解释。
她的笑容甜美中带着狂野,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幽幽地泛着冷冽的白光,与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大不一样。
“我只关心唐晚。”我直截了当地说。
“那就更不是问题了,我保证,明天一早醒来时,唐小姐的身体已经康复,不留任何后遗症。”曲龄大笑。
我凝视着她的脸,心里计算着她的保证到底可不可靠。
“我从51地区来,之前见过无数次相同的案例,毫无例外的,所有问题都得到妥善解决。我保证,你放心,怎么样?”曲龄看透了我的担心,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我放开了唐晚的手,让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现在,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彩,曾经灵性十足、晶莹清澈的眸子变成了干涸的泉眼,空有其表,没有神韵。
老济南人一向都相信灵魂的存在,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比死了更可怕。所以,官大娘那种“走无常者”一直都是老百姓的救星,唯有她们才能将迷失的灵魂重新找回来。
现如今,我只能相信曲龄,把唐晚的未来交到她手上。
“走吧。”曲龄向密室走去。
我在唐晚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跟着曲龄进去。
曲龄比我略矮,身高接近一百七十厘米。我们两个并肩站在斗室之内,房间里立刻变得满满当当的。
这种情况下,不知情者最可能采取的行动就是在小床上落座,而那样做的后果,也许就变成第二个唐晚。
曲龄反手关门,斗室中显得更为狭窄,而且有些气闷。
“我在‘镜室’报送的资料上已经无数次审视过这里,但再多文字和视频资料,都不如身临其境来得更真实可信。最起码,这里的味道是无法通过资料获得的——”曲龄深吸了一口气,低声感叹,“人类的味觉真的很奇怪,这味道让我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提起来。啊,好久没有这种令人兴奋的感觉了,上一次让自己有好奇心,好像还是在几年之前的百慕大鲛人抢劫中国商船的大事件中。作为一名以探索奇术奥妙为毕生之志的人来说,再也没有比发现崭新的诡异事件让人兴奋的了——咦,夏先生,你似乎对这个小小的房间并不感兴趣?”
我无法跟随曲龄的思路,因为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唐晚那双失神的眸子。
“夏先生,你敢坐吗?”曲龄向那张床一指。
我摇摇头:“在这张床的性质没有确定之前,我不想冒险。我朋友唐晚已经中招,用自己的生命向我发出警告,所以我必须提高警惕。”
现在,我不确定那个“人”是否还在,也不知道唐晚的“失魂”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总之,一步踏错,步步失策。我也许不该强自出头,由那会议室里追着罗拔和伪装者食野出来。
这一次最大的失误就在于轻敌,尤其是在“镜室”这种超级神秘之地。
“夏先生很直率,所以我也不兜圈子。这张床颇有来历,取材于日本富士山著名的忍者修行圣地‘天坑’,是世间顶级品质的白玉。幕府时代结束后,幸存的忍者联盟几大头目都隐居于富士山,企图站稳脚跟后,重新出山,争霸日本。他们向皇室进贡白玉床示好,也是为了乞求皇室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生存之地。结果,如他们所愿,忍者与皇室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议,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白玉床具有任何木床所不能及的镇静、安神功效,成为皇室珍宝。于是,大人物无论去哪里,都派人抬着白玉床随行……”
经她提醒,我记起曾在二战野史中看到过同样的文字介绍,文中还特别提及,皇室数次派人进入富士山“天坑”,试图开采大型玉石,再造数张白玉床。但是,无论工匠们怎么努力,开采出的玉石全都残缺不全,连一张餐桌都雕不出来,更不要说是一张床了。所以,整个日本乃至亚洲,就只有这么一张白玉床。
物以稀为贵,白玉床的功效越传越是神奇,连盟军前来受降的将领都听说了,在受降仪式上单独问及此床。
奇怪的是,按照日本人的说法,七七事变之后,白玉床就突然失去了踪迹,无人知其下落。
“夏先生,这是一张被诅咒过的‘鬼’床,发出诅咒的,正是昔日中国苗疆的大炼蛊师玉罗刹。在二战中最著名的‘吴之雪风号’上,苗疆炼蛊师发动自杀式袭击,全军覆灭。玉罗刹在临死之际,发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