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空气中透着丝丝清冽,阴沉的天色让街道上的风吹拂得都略显无力,何况这里是野火城最寂寥的.info坐落在南城区里的,无论是住宅还是商店亦或是其他建筑,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办法,这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在人类间普遍的传说中,深渊中的恶魔都是由南面而来,于是乎,大多数人类都市、主城的南面都是最没有人气的一角,这也是为什么野火城没有南门的最大原因。愈往南愈冷清,这一点在野火城体现得尤为明显,城市内昼夜无间的喧闹到了这个地带便戛然而止,只剩下陈列在冷风中一座座陈旧的建筑。这些建筑也不能说是完全被废弃了,这座城里还是有着迫不得已要住进它们的人。
“戴比,你这个蠢货!快跑!”
寂静的南城巷道中响起的这么一句呼喊显得格外的突兀。
米薇一手举着自己的战斧,一手拉着身后的好友,在破旧的石铺路上逃窜着。
“早就让你不要跟来了,你觉得自己现在帮到什么忙了吗?”一边紧张地张望四周,她嘴上还不忘愤愤道。
“抱歉,我…我只是觉得朋友应该患难与共。”被她抓着胳膊的纤弱男子喘着粗气,歉意地说道。
然而米薇却仍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那可不嘛,哪次你一来,我们不是在患难与共?”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米薇,你这个叛徒,你跑不了的。背叛‘鼠迹’,你准备受死吧!”四下空旷,以至于一时间让人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在哪个方向。
于是米薇一面观察四周,一面回应道:“疯拳头,我说了,厄顿他们是被帝国士兵强证进矿区里挖矿,我没有杀他们!更没有背叛‘鼠迹’。只是你们不相信我罢了!”
“至少在这一点,你是对的!”
黑影由两人身旁的危楼上坠落下来,毫不留情地砸向两人。
米薇一把揽住自己身旁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友,狼狈地向后滚去。卷上一身的灰之后,才堪堪躲开这一击。而前方疯拳头的重拳落地,飞扬的尘土却是一时间无法落定的,而在厚厚的尘土中,却是飞出了一个满是铁刺的拳头。
“当!”
铁质的斧柄挡下了这一击,米薇却依然被震退了几步。
紧接着,左右的巷道中又多出了三四个身影,显然他们是疯拳头的人,哪怕他们做不到和老大那样玩命地从二楼往下跳。
“就带这么点人?这可不是你疯拳头以多欺少的作风啊!”她缓了口气,镇定道。左手却是揪起地上的戴比,往自己身后拽。
“抓你用不了多少人!怎么?想和我单挑?”光头嘴上说得很有气势,但是他心知肚明,自从上次被警备队抓捕了大部分手下之后,现在他带来的已经是全部人马了。但是只要抓住眼前的这个叛徒,一切牺牲就都是值得的了。
“你有这个胆子吗?”
光头甩了甩两只戴着拳套的手,上前一步朝着前方的叛徒挑挑手指,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你快走。”米薇回头命令戴比道,说完抬起脚就要往前走。却是被一只手拉住,虽然力道不大。
她再次回过头有些愠怒道:“滚!死一个人总比大家一起死好!快给老娘滚!”
似乎是被女孩爆发出的豪气惊到了,戴比抓着她衣袖的手渐渐滑开。犹豫片刻后,转身便逃了起来,但是每两步却都会反过头,直到他消失在街道尽头。
见好友逃离,米薇也再无顾忌纵着战斧迎上前去。几天下来,她也受够了,此时路边吹过的风让她觉得尤为冰冷。一直在被追杀的可不止她的这条命,还有一些她曾经坚定的信念……
焰牙军驻扎地
“将军,你还管不管了?这家伙居然私下给自己的队伍取了个军名!”
军帐内,尼尔松怒不可遏地对着如同自己长者一般的老将拉摩比斯控诉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践踏规矩,而那个新来的小黑毛百夫长进了军营后,就没少这么干,和士兵共餐、无视对士兵的惩戒制度、晚上偶尔还拉着一群人开篝火晚会讲故事!这一个星期来,简直就是花样百出,而刚刚他无意中听见那些士兵自称初焰之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拉摩比斯喝了一口热粥后问道:“叫什么?”
“叫…将军,这不是重点吧?私自设立军名这可是叛军之罪!”
“尼尔松,你不要总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你没觉得我们的军队确实缺少了一些生机吗?这样挺好的,不就是个名字,他们私下叫叫,就随他们去吧。”老将安抚着自己的骑士长说道。这名骑士长是他一手栽培的,他自然知道对方对焰牙的赤胆忠心。但有时候,这家伙就是太过死板了,甚至还不及他这一把老骨头。
见将军都这样说了,尼尔松也不再好坚持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将军,刚才我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了,但我做的一切,也只是希望能够尽早让焰牙狂骑团重返荣光。抱歉,将军。”
他的话让拉摩比斯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尼尔,你不需要道歉,”尼尔,这是骑士长还是个愣头青小伙子时,拉摩比斯等老辈对他的称呼,当时他还只是个跟在老将屁股后喊着“拉叔,拉叔”的小孩。“但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我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才招募那些有潜力的远征军和冒险者的,事实证明,他们是一股新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