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曾可姿详细了解了二十一年前,官袍和信印被抢的过程,我只能说地府的体制太黑了。
上辈子她积累了很多阴德,足够她当一个从八品判官了,给她办入职的人向地府申请了,地府也批了,但是官袍和信印就是怎么也没发到她手上。
一个普通的鬼能怎么办?只能别人说啥是啥,一个字等。
她在地府等了十几年,依然再等,直到别人通知她取官袍和信印的那天,她才知道有另一个人终于积累到了足够的阴德,也可以当文判了。
只要等她领了神位,马上就有人弄死她,她一死位置也就空了出来,另一个阴德足够的人就可以申请上位了。
“这怎么说呢?只能说你运气不够好了!”
一想鬼校的情况,按照我的估计郑城隍在二十一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这二十年来鬼校为附近十二个县输送了多少小鬼和吏?郑城隍又暗中扶持多少小鬼和吏,积累到足够的阴德,成了从九品拿魂阴差?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这十二个县的底层官吏,不知道多少被郑城隍给掌控了?
如今郑城隍自导自演打劫了阴军押送的金子,控制了十二个县一年内的财政,并且在裕丰县发动了动乱,那只能说明,掌控十二个县的时机已经成熟,大事已定!
“呵呵,运气不好?”
听了我的话曾可姿像疯了一样狂抓着头发,“每一次投胎转世都是没有记忆的,谁也不能确定这辈子是好人,下辈子就一定还是好人,我不知道用多少辈子积累了足够的阴德,就因为别人看上了我的位置,我就要让贤?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知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发生了如此变故,为了活命带着记忆偷偷转世投胎,在当人的二十一年里,只能假装成一个普通人,这个秘密也只能烂在心里,是个人都会崩溃,我能理解她的痛苦和无力,但是这就是现实。
阴律非常严酷,郑城隍布局二十多年,就算是放在裕丰县的文判,那也是找的阴德足够的人,通过正规渠道来顶替的。
就算是现在自导自演的金子被劫案、裕丰县动荡事件,都是先放出了赤眉龙蛇,让湘西遗族背的黑锅。
而湘西遗族不管是怎么死的?有多可怜?一大批鬼物遗留在阳间,对于阳间的活人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害处。
因为这是阳间,不是鬼物呆的地方,他们不肯下地府,留在阳间就是罪鬼。
罪鬼的身份,注定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权,这个黑锅湘西遗族是背定了。
郑城隍的所做所为,都给了地府一个明确的交代。
说她违反了阴律?证据呢?
第一,开鬼校的文判是凭阴德上位,已经自杀了。第二,金子大劫案是赤眉龙蛇干的,裕丰县的动荡也是湘西遗族在搞事,她过来镇压湘西遗族,有功无过。
没有证据,就算知道内情的人对郑城隍不满,那也只能说她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而已。
现在曾可姿蹦出来了,二十一年前被顶替了的文判蹦出来了,只要曾可姿告到地府,以阴律的严酷程度来说,二十一年前的事情肯定会被彻查,给郑城隍造成巨大的麻烦。
对,也就是造成巨大的麻烦,巨大的损失,以她能用二十几年布一个局的城府来看,杀阴官可是大罪,她不可能没有后手。
并且时间太长了,二十一年,人间一天地府一年,地府肯定会彻查,但是又能查到一些什么?最后顶多就是弃车保帅,放弃一些涉及了曾可姿案的相关人员而已。
所以只会给郑城隍造成巨大的麻烦!
也就是说,现在的曾可姿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最理智的选择就是杀了她,带着她的尸体去郑城隍那儿去拿好处。
曾可姿面对我的询问,看到我的目光,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你想干什么?”
“哎!”
我叹了口气,不禁在心里自嘲,徐含沙啊徐含沙,你真不是块混官场的料,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就当我们今晚没见过,你什么也没对我说,你不是还没生孩子,还没当过妈妈吗?以后就好好的生儿育女吧!”
曾可姿咬着下嘴唇,娇躯不停的颤抖,眼神很不甘心也很无力。
“唷,没想到这次还捡到一条二十一年前漏网的大鱼。”
就在这时候,周围的空气好像震动了一下,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景象都没有变,但是我们却被什么东西从阳面直接扯到了阴面?
直接把人从阳面扯到阴面?只有特定的风水局能够坐到,我正琢磨着是什么玩意,东面就有一个穿着超短裙,背着吉他的美女走了出来,女鬼撩着性感的舌头,一双火热的眼睛死死盯着曾可姿,给人一种她要把曾可姿给生吞活剥了的变态感觉。
“死人妖,你就别发骚了!”
西面一个三米多高的鬼物,扛着一个一米多长,用铁链子拴着的哑铃,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们两这些年教音乐和体育都教傻了吧?这位巡游大人可是普陀一脉的,如果让巡游大人跑了一丝残魂,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从南北两个方向传来,一对黑白无常打扮的人从天而将,与另外两人围住了我们的四方。
简单瞥了一眼四个方向,发现他们脚边都插着一个旗,旗子上绣着四象神兽,估计这就是布局,把我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