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赵家的马车停在了角门儿上,门房一瞧就立刻变了脸,收起傲慢,对上笑容。
“哟,二婶儿来了。”
丫鬟打了帘子,赵二婶儿率先从车上下来。
接着沈韵搀扶着巫氏也下了马车。
赵二婶儿一眼就瞥到了楚氏,她扬声笑道:“哟,我道是谁在伯府门口吵吵嚷嚷的,原来是梁太太啊。
咋的,这是被伯府欺负了,来讨公道来了?”
她的声音尖锐高昂,不少人都听见了,惹来一阵笑。
这些人笑的时候还拿眼睛在楚氏身上扫来扫去,明晃晃地嘲笑她。
楚氏的脸面顿时就被臊红了。
她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不是的,我就是来给夫人请个安。”
“这样啊……”赵二婶儿拉长了声儿。
她对门房道:“梁太太要是愿意等你们就把她请到门房里坐坐,别让人杵在门外,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伯府欺负了人!若是不愿意等梁太太就请回吧,这么杵在伯府门口也不是个事儿您说是吧?”
楚氏忍了又忍,这个村妇竟然也来踩她两脚。
可想着自家的目前的状况,楚氏只能将这口气强行咽下,她强颜欢笑道:“二婶儿这是来见夫人的吧,能不能麻烦二婶儿帮我通禀通禀……”赵二婶儿高声笑道:“哎哟,您可是高看我了,我来这一趟也不一定能见着夫人,我只是来跟管事的禀事儿,顺带送些个东西到伯府来。
梁太太真有事儿还得麻烦门房上的几位老哥儿……那啥,我这事儿也多,就不在梁太太面前儿耽搁了,我们这些人是劳碌命,没有梁太太这么闲,可不敢像您似的没啥事儿往人门口一杵……得,我们走了,您慢慢呆着吧。”
说完,赵二婶儿就招呼两个儿媳妇进了门。
“呸!啥狗屁倒灶的玩意儿,这会子知晓来抱佛教了,早干啥去了?”
一进门赵二婶儿就骂道,声音不低,让门外的楚氏听了个清清楚楚。
楚氏气得倒仰,胸中血气翻涌,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梁太太,您这是在门房等着还是先回啊?”
赵二婶儿几人进去之后,门房问楚氏,楚氏那里能呆得下去,只胡乱应了一声儿就走了。
回到家就跟躺在床上的梁虎哭诉:“……她算是什么东西,也来踏削我!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村妇,林晚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耀武扬威地都要上天了。
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个儿的模样!脚上的泥粪还没洗干净呢,就充起了大瓣儿蒜!还有林晚秋,她什么出身?
不过是沾着男人的光当了个伯夫人就要不完了不起了,也不想想当初她男人是谁拉吧的。
要是没有你,他能在赌坊站稳脚跟?
可得了势转眼就不认人了。
一对儿白眼儿狼!”
“行了行了,闭嘴吧你!”
梁虎烦躁地道,“往后这些话少说,今时不同往日,伯府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你说你,你就不能忍忍气儿?
不能在门房等等?
就是空等个几日又何妨?
倒是能表明我们的态度。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孙家王家的人的确是我带人去动的,他们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你有什么法子?
你是赌坊的人,总不能跟上头的人对着干吧?”
楚氏不服气地道。
梁虎心里烦闷地厉害,他道:“算了,你不愿意去就别去了,省得旧怨未了又结新仇,等我好利索了我亲自去。”
楚氏闻言就落泪道:“你都这样了……罢了罢了,我明日再去吧,你说得对,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回来也就是跟梁虎发发牢骚而已,嘴上说得再厉害,心里其实也是清楚他们跟江家没法子比,谁让人家是伯爷伯夫人,当初长公主府还没出事儿的时候,林晚秋就敢派人去砸兴隆赌坊,把驸马的弟弟揍个半死。
梁虎算是哪根葱,人家现在想弄死就弄死。
可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个现实,楚氏的心才格外的不舒服,凭什么,明明林晚秋以前是要矮她一截儿的。
“哎……你说驸马他……他又不是没有银子,啥样的女人买不到,非要去抢良家女子。
你说你玩儿了人家就算了,给点银子好好安顿下来不行么,还要把人送进窑子……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要是驸马不垮台,她又何至于去给林晚秋伏低做小。
梁虎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回头等我好了,我去走走黄仲山的门路,他欠我人情,想来也是不会拒绝。
你也别太担心……这事儿要是成不了咱们大不了举家搬迁,去北方投总督大人。”
楚氏抹泪:“成吧,我听你的。”
梁虎又道:“约束好下人还有几个孩子,别乱说话,没事儿也别出门晃悠,一切等我好了再说。”
楚氏点头应下。
“这葡萄不错!”
林晚秋尝了尝赵二婶儿送来的葡萄,夸赞道。
“园子里的果木我家那口子当成眼珠子护着呢,不过也是这种好,山上的野葡萄可比这个差远了。
我是个没见识的,也不知晓贵人家的葡萄到底是个啥模样。”
林晚秋给的苗子都早中晚熟多品种三个大类别,像葡萄,成熟的月份就是八九十月。
“不过呢,我虽不知晓,也明白咱们这个葡萄味道是好的,有纯甜的,有带点儿酸味儿的,总之都是不错的。”
“把收上来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