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把底下的评论拉出来给他们看,笑道:“吵了好几天了,可这份声明一出,口风评论居然一片和谐,真是令人万万没想到。”
这份入情入理、正当平和的声明一经刊出,无论是拥护叶深深嘲讽那些过激动保分子的,还是拥护动保组织对叶深深持疑的,对于这份声明都表现出了肯定的态度。毕竟,动保无错,叶深深无罪,事情能得到如此解决,是最好的结局。
“然后呢,有一个人多事,出来搅局了。”沈暨朝叶深深眨眨眼,神秘地笑道,“女人就是比男人狠啊,我和成殊都只想着平息事态就行了,可谁知有个人却不依不饶从伦敦打电话过来,跟我们提出了一个更可爱的设想——”
伦敦的女人……叶深深脱口而出:“伊文姐?”
“猜对了!可不就是她嘛,她也时刻在关注着你呢。”沈暨敲击键盘,把另外的网页和报道翻出来给她看,“顺藤摸瓜,落井下石,那些闹事的所谓‘动保分子’底细被我们一一揪出来了,果不其然,全都不是真正的动物保护成员,基本上都是街头小混混,好几个在警局都有案底的,还有人被拍过街头虐流浪猫的照片。”
所以他们当然也要顺势揭露一下,把他们虐猫的照片贴出来,和在专柜泼油漆打砸的照片做对比,把局势推向更高潮。
众人在纷纷唾骂那群流氓时,也提出了最终的结论——
叶深深,绝对是被人陷害了!
所以可怕的不是叶深深也不是动保分子,而是那个在背后筹划了这一切的幕后真凶。
于是矛头风向又迅速转变,从同行猜到对手,叶深深的设计被找出来详细地又扒了一回,这名字也被炒得更具热度,顺利成为近期全球炙手可热的设计师top1。
在网上把疯狂的局势浏览了一遍之后,叶深深吁了一口气,喃喃说:“应该……可以渡过这次难关了吧?”
“对,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不过为了稳固局势,我们还得投两个炸弹。”顾成殊将另外两份文件放到叶深深面前,“来,这一份给你,待会儿对外宣布。”
叶深深低头看了看,有点惊讶:“白鳍豚!?”
沈暨赶紧将文件拿去看了看:“……宣布将‘莫奈’这组设计的所有所得捐赠给中国动保组织,并指定用途为搜寻白鳍豚?”
顾成殊说:“是的,虽然已经被公布野外灭绝,但如果还能找到踪迹的话,或许将来还能运用基因技术使它们重现于世,毕竟宣布灭绝才十年,我们还有最后的希望。”
叶深深没想到顾成殊居然会关注这个,略觉诧异,但随即又在心里想,其实顾成殊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吧。从他到中国来寻找母亲喜欢的设计师开始,再到离开顾家来到自己身边,其实和现在这样虚无缥缈的搜寻是一样的——不管面临的结果是什么,他始终朝着自己心中所存的梦想前进,不考虑任何外界。
叶深深只觉得喉口哽住,有一点细微的波动让她心里热热的。她点点头,说:“我还要做一组设计,全部运用濒危物种为灵感,到时候也把所有收入都加入这个用途。”
顾成殊朝她微微一笑,又拿起第二份文件:“这一份是对话记录……精彩极了,是真正的炸弹,一定能彻底扭转目前的局势——我决定,在最热闹时候,再放出来。”
叶深深和沈暨一看那上面的内容,顿时都惊呆了。
“这……这也太爆炸了!”沈暨喃喃。
“对,我看到的时候,也是相当惊喜。”顾成殊唇角微露笑意,低头对叶深深轻笑道,“看吧,作恶的人必将现形,而我们所做的,就是将这个机会牢牢抓住。”
叶深深看着顾成殊难得的笑容,还贴得这么近,不由得耳朵有点微烫。
她说不出话,只能点了点头,认真地“嗯”了一声。
所谓师出有名,先礼后兵。
所以顾成殊、叶深深稍微休整后,一起来到ele,准备先就目前的事情谈一谈。
谁知门口居然有个记者正在采访,手里拿个录音笔,堵着正走到门口的韦弗威问:“那么先生觉得这回的股权变更平稳吗?那位刚遭受到动保人士抗议的新高层降临后的过渡期,是成功的吗?”
韦弗威一脸苦笑,说:“这个……目前还难说,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走向究竟如何。”
那个记者还想问什么,韦弗威已经逃也似的说了句抱歉,匆匆快步走进里面去了。
顾成殊和叶深深相视一眼,自然明白这人肯定是布尔勒瓦他们找来推波助澜,吓唬叶深深的。
这种段位的小把戏,在顾成殊面前简直是不值一哂。他毫不在意地和叶深深一起下车,向着里面走去。
记者一见他们要到里面去,赶紧凑上来,又把录音笔拿出来了:“请问你们是ele的相关人员吗?”
顾成殊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问:“你是哪家媒体的?”
“我们是新时尚网站,也有自己的实体杂志《新时尚》,这是我的名片……”
顾成殊垂眼瞥了名片一下,接过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
记者顿时脸色都青了:“这位先生……”
“像你们这种靠广告和赠阅为生的小杂志以及每日总点击率都不到一万的网站,还是专心复制粘贴互联网上的新闻去吧。”顾成殊毫不留情地说,“待会儿到指使你的人那里拿跑腿费时,顺便想一想为什么别人都不肯来,唯有你一个人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