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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恰合宫到冷宫这一路,霜英的眉心就没散开过。
她是康嫔的人,康嫔被打入冷宫之后就把她给了君长宁。以前她就知道这位六公主很蠢,但也没想到居然蠢到这种程度。
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天赐公主的头上,这是疯了么?
这一路上君长宁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走冷宫门口,脚步站住,这才重新又开了口,却是用冷冰冰的声音跟霜英说:“我让你寻人去劫杀白鹤染,结果人到现在还是好好地活着,到是你派去的人死了个一干二净,你说这笔帐咱们怎么算?”
霜英愣住了,怎么算?这还要算后帐的?劫杀白鹤染本就不是易事,那白鹤染比个刺猬还扎手,何况君长宁拿出来的银只能雇到三流还不如的杀手,她早就劝君长宁放弃这个打算,可是这位公主根本不听。她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拿着银子去办事,结果事情办砸了现在怪到她头上来,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自己夜闯公主府去杀人,关键还杀不了。
见霜英不说话,君长宁冷哼一声,“也亏得没杀,要真杀死了,东秦皇宫里还真就只剩下我一个能嫁的公主了。但你办事不利这事儿我还是要追究的,便由你来想法子,看怎么能把我这场和亲算计到白鹤染头上去。你要是能把这事儿给我办好了,我非但不再追究劫杀失利一事,从此以后也会真正的视你为心腹,让你跟着我一起过好日子。”
霜英心里苦笑,跟着你过好日子?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我跟着你能过什么好日子?
不过这话她没说,也不是不敢说,只是觉得说了也没有意义。
她是白明珠的心腹,却不是君长宁的,虽然是白明珠把她给了君长宁,但只要她不乐意,想走那也就是随时的事,这座皇宫还拦不住她。
但是现在不能走,白明珠于她有恩,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离开宫里的。君长宁再不靠谱也是白明珠的女儿,能帮一把她还是得帮。
霜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六公主,那天赐公主本身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何况背后还站着十殿下,十殿下又联合着九殿下和四殿下,最近听闻五殿下也与他们走得很近。所以还请公主三思,这件事情不是算计不算计的问题,而是根本想都不该去想。”
“怎么就不该去想?”君长宁的眼睛眯了起来,“事在人为,都没去做怎么就知道做不成?什么事都做不成我还要你有何用?你就是这么来帮我的?”
霜英心里一阵烦躁,还是耐着性子同她讲道理:“不是属下不帮公主,而是派哪个公主去和亲,这是皇上的决定,奴婢能想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去威迫皇上,让她送天赐公主去寒甘。所以还请公主三思,趁早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办?就眼睁睁看我去和亲?”君长宁急了,“那可是寒甘,不是罗夜和歌布,我还没到地方呢就得死,你想我去送死?”
“不想。”霜英还是冰冷着一张脸,“所以属下会跟着公主一起去,一定护着公主平安到达寒甘,并且在寒甘好好的生活下去。请公主放心,属下不会让您半路死掉。”
“那我也不想去!”君长宁暴怒,“我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也不想给别人的孩子当后娘!就算是和亲,我也要和得风风光光,我也要嫁一个英俊又年轻的夫君,而不是那种下半截儿都已经埋到了土里的糟老头子!让我嫁到寒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霜英想说那你赶紧直接去死吧!但这话只能在心里骂,嘴上不敢说。可既然君长宁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去寒甘,那她也不好再劝了。她也是年轻姑娘,也知道一个小姑娘想嫁一个看得顺眼的夫君这种心理,但是让她把这个锅转嫁给天赐公主,她自认为没那个本事。
见霜英不吱声,君长宁也没有办法,只能又冷哼一声,语带嘲讽地说:“亏得我母妃把你当成心腹,还把你当个宝似的留给我,还以为是多好用的暗哨,谁成想什么用都不顶。”
她伸手指向前方院子,那就是冷宫,外面一个大院儿,往里走才是冷宫真正的宫门。之所以外头要用院落包围,是皇家不想让这里看起来太突兀,所以在外面的院子里种了好些个花木,往深里去才是一道紧锁的宫门。只可惜,许是冷宫里的气息透了出来,外头这院子里的花木已经有二十多年都不曾开过花了也不曾绿过叶了。
“你看到了吗?我的母妃就住在这里,你若真是她的心腹,你就把她给救出来。帮不帮我没关系,你帮我母妃总行了吧?你把她给救出来,我就什么都不说,也不再求你去算计白鹤染,更不用你陪我去寒甘,如何?”
霜英觉得这个六公主可能是个傻子,“天下第一的暗哨营是阎王殿,六公主觉得属下有能力把康嫔娘娘从这里救出来吗?如果真的能,那么阎王殿也就不配有如今的名气了。”
“那就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了。呵呵!”君长宁冷笑一声,抬步就跨进前方院门。只觉一阵萧瑟与凄凉之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平地打了个哆嗦。
“哟,六公主,您怎么又来了?”刚一进院儿,立即有太监迎上前来,还是个四十多又胖又油的大太监,身上有一股子酸臭的味道,熏得君长宁直皱眉。
太监最是会察言观色,见君长宁皱了眉便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冲撞到了,于是往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