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琢磨凝兮想透了,靠在床头沉吟片刻,伸手将软枕下面的帕子放到墨寒面前:“这个帕子应该是宫里头哪个人的,你且帮本宫查查,最近外头本宫风头正盛,不能轻举妄动。”
墨寒慎重的收下手绢“提及风头一事,好似是有一个特定的人是起风者,在旁处刻意抹黑您。”
“哦?”凝兮来了兴致“哪家人?”
“萧家。”
一听此言,凝兮眉梢微扬,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萧家?那这帕子看起来就是有主儿了,看看哪个人跟杜嬷嬷走得近的,帕子是他的准没错。”
墨寒点头,心里头默默记下了。
萧惊鸿想害她,还害她名誉?所以派人砸她的人也是萧惊鸿的人,但是抢尸体的是君雾的人,跟着君雾去抢的是苏瑾灏身边的戾公公...君洛与沈良之依旧在璃国待着,事情结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
凝兮垂目,纤长的手指勾勒着锦被上的凤凰,一笔一划,描绘它展开的羽翼。
这件事情果然还没有结束。
万俟笙身上,定然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墨寒,你猜猜,她们是准备今天晚上下手,还是明天晚上下手?”
墨寒认真的思量片刻“属下猜想,最快今天当丑时,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也最好下手。”
凝兮笑了,不在意的点头:“但是他们顾及的,本宫不需要顾及,今天晚上亥时的时候,你且来找本宫就是。”
君雾一怔,有些错愕“公主想做什么?”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床上的人不知怎么的就来了精神,修长的玉指将青丝捆成麻花辫斜放在耳侧,樱唇微勾,眸光闪动,有一些好几日不曾燃起的狡黠,一点点的重新燃起了。
墨寒心中微微一沉。
“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杀人杀得快,谁先抢占先机。”
万俟笙身上的事情她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些人也不纵了他们过安生日子,真当她靳凝兮是个好欺负的。她拨弄着自己微卷的发梢,冷厉的目光扫过墨寒:
“他们不是下了一盘棋曾经围了个本宫片甲不留么?今天晚上,就由本宫亲自下第一步棋。”
“可是您身边除了在下,就没有您的人了...”墨寒有点儿担心“需要在下想个办法把光风弄进殿里来么?”
“不必。”
提及光风,她就想起了身边那个喜欢听墙角的玉叶“玉叶我捉摸着应该是皇上的人,要不就是萧惊鸿的人,她们不是在本宫身边安排了眼线么?本宫也可以利用一下,至于光风,你且让她吃两天苦,本宫找个合适的机会,定能将她带到身边来。”
这天下不一定会落到谁的手里头呢,走着瞧吧,君雾。
良久后,等玉叶端着一盘松软的千层卷儿推开门走了进来的时候,墨寒已经领了凝兮的命走了,见凝兮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儿凝重,开口关心道: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凝兮缓了缓身,扯了扯被子“只是觉着莫名有了点儿不舒服而已。”
玉叶垂目未在接话,把千层卷递到自己面前,凝兮意思一下的拿了一个攥在手心儿里也不吃,淡淡道:“本宫方才听沈大人说,摄政王与戾公公去马场比赛马了,本宫也有点儿兴趣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吧。”
“现在?”玉叶眨了眨眼,千层卷儿都做完了,戾公公与摄政王恐怕都赛完马回家了吧?“主子,奴婢怕他们已经比完了,皇上吩咐,您现在的身子,不能吹风的。”
“摄政王不是留了个马车给我么?”
凝兮抬眼,笑吟吟的捏着手中的酥卷,笑得温和却又疏离“本宫也不吹风,就是想看看罢了,也不下去,你且给我带几个汤婆子暖一暖,随本宫出去走走。”
外面她的名声都那样儿了,这主儿还有心情走一走?玉叶心里头腹诽,却也不敢说出来,只诺诺的做了声儿是,然后就出去帮她备马车了。
冰天雪地之中,玉叶也是用了些心思的,凝兮坐在马车上等着车晃晃悠悠的赶到马场,手下是刺绣锦被,内有香薰暖炉,矮桌上还放置着热茶千层卷儿,四壁真丝软垫,奢靡至极。
这是苏瑾灏替她准备的马车,倒不是为了现在这时候用着的。只是这时候赶巧派上了用场,她虽然身处室外,可是身上依旧是暖和的。
身侧有玉叶随性的脚步声,凝兮掀开帘子一看,朝着不远处最奢华的宫殿看去,好似隐约能看见那股子隔绝在外的肃杀之气。
“还有多久?”她问。
玉叶抬眼“快了,主子,过了这长廊再走一个弯儿就是。”
凝兮抿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玉叶虽然是个新面孔,对皇宫的路却是很熟悉呢。”
玉叶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珠儿直勾勾的看着她。
羽国,养心殿。
“你是说,万俟笙的尸体你们没抢回来?”
明明是白日,皇上的御书房纬帘重重,光线也有些昏暗,君雾坐在上位上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盏,低眼睨着下面的人。
骇人的气势由上方袭来,下面的人隐约打了个寒颤,轻轻的点了点头。
“废物!”
“啪!”
茶盏落头,有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有点儿痒又有点疼,任务失败,这都算是最轻的处罚,寻野没敢伸手擦,只能抖着声音道“卑职无能,不知道万俟笙的尸首还有高手保护,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我们派出去的人,死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