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个多么令人尊敬的称谓,都说师父师父,师者如父,这是种真挚且另类的关系。
谭浪师父名叫季老余。
关于这人,他的传闻不胜枚举,甚至可追溯到九十年代初,这是什么概念,他的年龄早已过百,长寿的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可称为传奇,但人们对他最多的认知只有‘世界五大神医之首——‘草医’季老余’,由此,人们对他年龄问题才不那么惊奇,毕竟身为神医,能令自己多活些年岁,似乎显得理所应当。
然而谭浪却知,他师父绝非表面这般普通。
跟随他十年间,谭浪见识了太多,不说其他,仅仅武道实力他就敢说,季老余绝对是世间第一,比‘千杀之王,旗红叶’都来的强横!
曾有一次,谭浪某位半步巅峰的师兄忤逆师父,季老余仅用一只手就将其拍死在藤椅旁,谭浪对这一幕至今记忆犹新,自那以后,他对师父不仅有尊敬,还充满畏惧,这也是后来他离开师父的原因所在。
一掌拍死半步巅峰,试想一下,这该是怎样强横的实力。
然而,除了恐怖的实力与妙手回春的医术,季老余剩下的一切皆是迷。
没有亲人,没有挚友,甚至连家乡都没有,这样一个老人,整日带着一帮徒弟悉心教导,谭浪也不知他到底在筹谋着什么。
季老余,迷一样的人物。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在葬龙渊制造的虚幻中,成为他徒弟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着谭浪,季老余抬起长刀,挥手将刀刃上的鲜血甩掉,“师父?你是在叫我吗?”
“……”
谭浪沉默不语,甚至面部都没任何表情。
此刻,他的心底在抉择,他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
哪里不对劲?
很显然,他的记忆被摘除了一部分,留给他的仅有关于仇恨与师父十年的养育之恩。
葬龙渊制造的虚幻需要他做出选择,在仇恨与恩情之间做出抉择,这是对谭浪的考验,一个直指内心的考验。
“啊!!!!”
突然,谭浪歇斯底里嚎叫,转眼,所有感觉不对劲的情绪被剥离,他现在开始真正面对这个考验。
“师父,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啊!!!”
谭浪的厉声质问,令季老余不禁失笑。
“你父母?谁?他们?小子,你哪来的?他们的儿子就死在那边,你是傻了吗?”
季老余抬刀一指,谭浪随之看去,只见儿时的自己果然倒在不远处。
“你竟然也杀了我!!”
猝然暴怒,一双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却在这时,一声悲鸣传进谭浪的耳中。
“浪儿~”
只见血泊中,母亲爬起了身,她向谭浪伸出了手,那只手颤抖无助,似乎在祈求着怜悯。
“妈!”
谭浪喜出望外,没想到母亲竟没死,这是惊喜,天大的惊喜。
然而正当他想冲过去时,突然一道刀光闪过,转眼,母亲的头颅抛飞而起,直接掉落在脚前。
“…………………………………………妈!!!!!!!!”
谭浪疯了!!!!!
一头跪倒在地,抱着母亲的头颅痛哭不止。
仿若隔世,他哭的天昏地暗,直至哭的再无泪嚎的再无声,谭浪猝然起身,一双漆黑的瞳孔转变成血红,再由血红转变赤金。
“杀——!”
身影暴动,脚下一切化作齑粉,并留下一串残影,再出现时,谭浪的右手已经穿破季老余胸骨,抓住他鲜活的心脏。
“呕!”
季老余胸口翻涌,一口淤血喷了谭浪满脸。
“你,你,你……”
一双手颤抖不住,搭在谭浪肩头上变得愈发无力。
轰!
谭浪捏爆心脏。
季老余轰然倒地,他的身体痉挛一阵,最终转过头来,直指谭浪,呵道:“大逆不道之徒,你竟敢弑师——!”
话落,人死,谭浪大仇得报,却没有想象中的开怀。
“爸死了,妈死了,师父死了,我……也死了……”
谭浪捡起那把长刀,随后木讷地向院子中走去。
安静的夜空宛若死寂,吹动的风犹如鬼号,那棵不知年岁的老槐树,它摇曳着枝头,似乎在嘲笑这一切。
嘲笑什么呢?鬼知道啊~来到树前,谭浪绕了一圈又一圈,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儿时歌谣被他清唱而出。
“机器灵,砍菜刀,你那边的紧我挑,挑谁啊,挑,挑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依着树,仰着头,提起刀,落在自己脖子上。
忽然,有人问道:“你为何这样做?”
闻言,谭浪勾了勾嘴角,“父母血仇不得不报,弑师,为此!十年养育之恩不得不报,弑我,为此!”
言罢,手起刀落,他的面容残留着一股满足的微笑。
*“这是哪?”
谭浪睁眼,发现周遭一片空洞,不,确切的说这里是一个金灿灿的空间。
这时,一位老者走来,冲着他摆出笑脸:“不错不错~”
“老大爷,这是阴曹地府吗?”
谭浪一脸木讷,而他的问题却令老者紧拍额头,“哎呦呦,瞅我这记性,忘把记忆还给你了。”
老者忽然伸出手指点在谭浪眉心处,霎时间,消失的记忆如泉涌回归他脑海。
“……”
记忆回归,谭浪坐在那半天未起身,看到这,老者询问,“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