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王低头瞧着宁嬷嬷的身影,而后便是又抚手大叫了一声:“这还当真是像极了!”
冷不丁的听见了梁王的这番话,宁嬷嬷也是不由得胡乱猜测了起来。
像?像什么?难不成……他是认出她来了?
宁嬷嬷只这般的想着,可是转眼又觉得这不应该啊。毕竟当年不论是她跟着明德太后的时候还是后来跟着妁卿皇姑的时候,她出现在人前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呀。更何况,现下又是都过去了这么些年的。
非但如此,如今她又是瘦了下来,不单是身形,就连相貌也是改变了不少的。
而且当初在南越的时候,就连裕王都没能敢认出她来。如今若说是梁王认出她来了,那她是如何也都是不会信了的。
心里想着,宁嬷嬷便就又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就算是待会梁王认出她来,她也是准备要与他死不认账的。
只是正当宁嬷嬷都将一切的退路托词都准备妥当了,这时却是只听见梁王又说道:“虽说是南越过来的,但这凉国的规矩礼节,你倒是学的倒也还是像极了的。”
说着,梁王便又忍不住的对宁嬷嬷问道:“只是你这规矩,到底是与谁学出来的?本王可是不记得,有叫人去世子妃的院子里去教过我凉国的礼节。”
听见梁王这么说,宁嬷嬷先是松了一口气。只又等她听了梁王的这番话,她便是又攒起了眉头。
跟谁学的?这要叫她怎么说?她总不能说是在凉国皇宫里学的吧?若说她当真这般的说了出来,那这位王爷还不得将她当作是细作给绑了?毕竟这皇宫,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当然,她家的姑娘除外。
毕竟在她家姑娘的眼里,皇宫也不过只是一个住处罢了。若是她想进,那便是随时都能出入自由的。即便是不能,那不还是有她们家的那个万能的姑爷呢不是?
宁嬷嬷是如此的想着,但一旁的梁王见她不说话,他便是又忍不住的逼问了起来。
眼见着沉默是躲避不了的,宁嬷嬷也只能心一横,而后便这般的与梁王说道:“回王爷,这些个规矩……是世子妃教与奴婢的。”
见她这么说,梁王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站在一边的梅侧妃见他皱了眉,她当即便就是上前解释道:“王爷,若是世子妃,那也是没什么不妥的。”
毕竟不论是哪家的姑娘或是皇家的帝姬,在出嫁前夕,都是有教习嬷嬷教过的。
自然,教习嬷嬷教的范围也是极为广泛的。不但要考核新嫁女的琴棋书画以及女工,还要教她们作为人妇的规矩与……春闺秘术。
只是以上的这些话,梅侧妃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因为后面的那些话,她可是不敢当众讲出来的。若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只怕第一个遭殃的,也就是她了。
没办法,谁叫梁王是个守旧的呢?
梅侧妃只这般的在心里腹诽着,而梁王好似也想到了这一点似的。只见他半潋了眼帘,而后便就直接叫宁嬷嬷起来了。
“谢王爷。”
好不容易才被恩准起身的宁嬷嬷当即便就是站直了身子,只是还不等她说告退,那个已经消失了多日的平安却是蓦地出现了。
只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间就出现了的泼猴子,宁嬷嬷便是恨不得直接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可是奈何眼前还有一尊大神没有走,也只能叫她将心里的火气又慢慢的给咽了下去。
平安倒挂在房檐上,只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堆人,他却是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只等着他笑完了,他这才又转头看向了那个还站在宁嬷嬷面前的梁王。
“给王爷请安!”平安咧着嘴,只这般的与梁王说道。
虽说他不如宁嬷嬷的那般讲规矩,但梁王却是没有任何要生气的迹象。
虽然他早就不在军中,但他到底也还是在军中出身的。就算这些年已经被他的这些个姬妾们掏空了身子,可他心里的血性多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一些的。所以,现下比起来宁嬷嬷,他倒还是更喜欢平安的这种问安方式。
只是这边平安才与梁王问了安,而后他便是已经伸手抓向了宁嬷嬷。只等着将宁嬷嬷提在了手上,平安这才又一脸歉意的对梁王说道:“王爷,实在是对不住了。嬷嬷世小的就先带走了,毕竟世子妃身边如今还只习惯嬷嬷的伺候。”
平安说着,便又是对着这梁王笑了起来。
见他说的如此的直白,梁王也是不能再叫人拦了他的。而后只见他一挥手,便就叫平安将宁嬷嬷带走了。
看他今日如此的大度,就连一旁的梅侧妃也都是忍不住的惊诧了。
毕竟这要是按着往常,这怎么不也得伤残那么一两个的?怎么今日,这位就这么一反常态了呢?
梅侧妃只觉得梁王多半是病了,但她却是不知道梁王此时在心里想的,却是平安临走时对他露出的那一张蔫坏蔫坏的笑脸。
就那样的一张脸,他一定是见过的。只是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却实在的记不得了。
梁王只一遍一遍的想着,可却是始终都想不出一个理所然来。等他又想了一会,见最后实在是想不出个什么来,他这才认命的放弃了。
只是他放弃自己想了,但却还是没放弃叫他身边的人去查探。
毕竟能叫他记在脑子里的人,那绝对就是不凡的。所以不论这人究竟是好也罢,是坏也罢,他都是要知己知彼的。
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