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县在千里之外,武龙和慕容非、池鸣先坐飞机,然后包了一部出租车,从一早忙乎到下午四点多钟,他们才来到了宜县公安局刑警大队。
因为事先已经联系过,宜县刑警大队李大队长亲自出门迎接。
“湾州的武大是吧?”李大队长是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短发,高额头,眼神威严,穿一件白色t恤。
武龙连忙自我介绍道:“是,我叫武龙,这两位是我们刑科所的慕容非法医和痕迹技术员池鸣。”
李大队长招呼他们来到了三楼的一间会议室,他说:“知道你们要来研究耿理辉一家被杀案件,我们都很激动,听说你们帮我们抓住了逃犯黄红俊?”
武龙记得好像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件事情,心想他们的消息倒是蛮灵通,不过知道的却是误传,他纠正道:“是这样的,目前来说,我们只是怀疑,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黄红俊,不过我们怀疑的那人已经死亡。”
李大队长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武龙介绍说:“我们昨天早上接到报警说我们湾州的宝净寺住持圆慧法师被杀,后来我们刑科所去勘查了现场,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我们怀疑这位圆慧法师很有可能就是你们的逃犯黄红俊。”
李大队长长大了嘴巴,说道:“我们这边抓了他十四年,谁知道他已经出家做了和尚。”
武龙递给李大队长一支烟,说道:“不过这只是据我们分析,进一步的身份核实工作,这次过来就需要你们大力协助了。”
李大队长点燃烟,吸了一口说道:“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的嘛,况且黄红俊也是我们要的人,十四年前耿理辉一家被杀的时候,我刚刚进入刑警队,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呀,这下子要是能够落网,死的也是个说法。”
寒暄完毕,武龙切入正题,问道:“都过了十四年了,你们那起案子的档案资料、现场检材还有保留吗?”
李大队长一拍胸脯说:“有,你别看我们小县城,我们的工作还是做得蛮扎实的,我们有一个很大的档案室和检材保管室,你放心,我等下让他们都送过来。”
慕容非一听说什么都有,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本来旅途的劳困让他有些精神萎靡,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么个强心剂,心情固然变得轻松,他斜眼看了一下池鸣,池鸣看起来也变得开心,因为李大队长的话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李大队长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位看起来年过五十头发稍稍有些发白的老民警,他身穿一件白大褂,好像刚刚还在工作。
李大队长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刘法医,当年耿理辉一家被杀案子,他是从头到尾都参与的,听说你们这次来,他主动要就要和你们交流一下。”
慕容非一听法医,心里顿感亲切,于是问好:“刘法医,你好,我是湾州市公安局的慕容法医,这次过来可是要麻烦你们了。”
刘法医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人,他呵呵笑道:“慕容法医,你就别客气了,到了我们这里,我们是主人,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我办得到的都会尽力。”
慕容非见刘法医很坦诚,就拿出一张打印了圆慧法师dna数据的纸张给他,并且问道:“刘法医,我关心的是黄红俊的身份认定问题,我们已经把他的dna数据做出来了,不知道你们在十四年前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刘法医毫不隐晦地说:“慕容法医,你也知道,十四年前的技术水平和现在的完全不能相比,那时候我们这边没有开展dna工作,所以不可能有这方面的意识,没有采集黄红俊父母亲的血样。”
慕容非接着问道:“不过现在可以补嘛,你看你们能不能帮我们采集到黄红俊父母亲或者他自己妻子孩子的血样?我们现在可以给他补做个亲子鉴定。”
刘法医有些失望地说:“黄红俊当年犯案的时候,是个孤家寡人,只有个女朋友,没有结婚,更谈不上有什么孩子了。后来在他逃跑两年之后,他的父母亲也都去世了,现在要通过dna认定他的身份,看来相当麻烦。”
池鸣一听dna没指望,就问道:“那么现场有提取到指纹吗?要是现场有可疑的指纹,我们也可以作个比对,通过排除法,还是基本可以认定的。”
刘法医皱皱眉说道:“当初案子发了之后,我们通过调查访问,很快就明确了凶手就是黄红俊他们三人,所以现场勘查相对简单一些,我记得指纹是有提取到几枚的,还有一枚血指纹,排除是刘荣贵和冯向敏所留,对呀,你们那位圆慧法师的指纹也带过来的吧?”
池鸣听到现场还有一枚血指纹,全身来了劲,他知道现场最有价值的就是血指纹了,而且这枚血指纹还排除了是刘荣贵和冯向敏所留,他觉得这是极好的机会。
他说道:“那是肯定,我正想着,你们技术强大,说不定就有指纹提取到呢。”
刘法医哈哈大笑起来:“你真会说话,我们的技术在你们湾州那也只能说是小鱼小虾,哪里敢拿出来瞎吹?”
慕容非低头在看耿理辉一家的尸检报告,他快速地翻了一遍,主要是看损伤和死因,想从中揣摩一下当初黄红俊的杀人手段,他发现基本都是砍刀多次砍切颈部致死。
他一路往下翻,只是没有发现耿理辉被杀的小孩的尸检报告,于是就问道:“刘法医,尸检报告好像少了一份,耿理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