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广州人民喜气洋洋的气氛相比,洋人们都有些惊惧,不知道是不是大齐对他们的政策有所改变,此时大家对大齐的期望心理已经从减免关税变成不增加关税,开放口岸上了,纷纷到市舶司及府衙打听消息。
范子衿收到消息,诧异的挑挑眉,“这倒是意外之喜。”
“大人,葡萄牙的使臣又来了,他来问我们要怎样处理佩德罗及一干俘虏,问能不能交予他们本国处理,还有,葡萄牙使臣希望以后凡涉及葡人违法犯罪事件都要由他们定罪处理。”
范子衿气急而笑,“好大的脸。”
范子衿没有司法独立的思想,但他却知道,让一外夷对大齐律法指手画脚的后果。
范子衿直接道:“直接打出去,再派人到洋人会馆询问葡使臣的身份,就说我们怀疑他是假冒的使臣。”
站在一边的研墨囧了一下,觉得主子这招够狠,听差的小吏也一愣,然后就默默地退下,所以知府大人是让他们吗?
那可真是奇耻大辱了,那么多国家的使臣,就葡使臣被重新检查。
不过也不怪大人,那位使臣也太没有眼色了,一边和知府大人死磕,一边却花大把的钱贿赂底下的官吏,殊不知他们一走,那些官吏就把东西捧到知府大人面前,老老实实的上交,谁都知道荣郡王最恨贪官污吏,范大人的眼睛就跟太阳似的亮,谁敢在他们手底下搞鬼?
虽然知府大人入库一半,还有一半会分给底下的人,但没人感激葡使臣,谁知道底下的人什么时候就抽筋截留,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动荡。
两年前因勾结海盗的事,广东官场可是被杀被抓去三分之一,一直到现在官吏人员配备还没齐,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动荡。
小吏带了人去洋人会所,范子衿却开始考虑起俘虏的处理办法,他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要杀浩然在海岛上就能直接把人给砍了,可要是不杀总不能一直关着,这得费多少粮食?
可如果流放也不妥,这些洋人异于汉人,到了如同蛮荒的流放地,不是他们被火烧死,就是他们杀人逃出来,所以范子衿苦恼起来。
要不就依然沿用浩然的那一套,杀过大齐人的拉到海滩上砍了,没杀过的让葡萄牙人赎回去?
范子衿计划得好,却没用,因为葡使臣除了佩德罗,他不愿意赎其他海盗,可问题是范子衿就没想过要放佩德罗,而且就赎一个人,还是杀过大齐人的人,那剩下的海盗怎么办?
但葡使臣显然也被他一系列手段激怒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示他没有钱,他只能尽力赎买佩德罗。
范子衿怒气冲冲的回家,却发现他妻儿全都不在家,他气恼的问管家:“夫人和少爷们呢?”
夏管家低头,小声道:“严知州家办菊花宴,夫人带着七位少爷一起去赴宴了。”
范子衿一呆,问道:“多少?”
“七个,”夏管家道:“夫人本来只想带五位小少爷去的,但大公子和齐世子听说了宴上的说书人要说王爷发威荡寇的段子,就闹着也要去,夫人就给带上了。”
范子衿抽了抽嘴角,几个孩子最近迷上了说书,每天一上完课就往茶馆跑,听了一段齐浩然英勇杀敌的故事后就回来跟他们学舌,一开始他们还能哈哈大笑的听,但两天下来他们早听烦了,那些段子一听就是胡诌的,偏几个孩子还信了。
“那王爷呢?”
夏管家想了想道:“今儿没看见王爷出门。”
范子衿转身就去隔壁找人。
齐浩然正抱着穆扬灵欲行不轨之事,听到立春的回禀,齐浩然就整个人趴在穆扬灵身上,气道:“大下午的子衿找我什么事?”
穆扬灵就把他推开,道:“还不快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
齐浩然就嘟嘟囔囔的穿衣服去前面见人,听他就为这么一件事来,顿时不满道:“这是什么大事,用得着您亲自来?直接让人来问一声就是了。”
“呦,这话说得可真大,合着您这是一早就有了主意了,荣郡王,您跟我说说,让我听一听您的高见。”范子衿端着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齐浩然就得意道:“我早计划好了,佩德罗不杀,让葡使臣拿金银财宝来赎。”
范子衿皱眉,“这佩德罗能在广东海域雄踞十几年,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这次你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能瓮中捉鳖的把人抓住,下次可未必再有这样的运气,浩然,你打仗厉害,但下面的人可没你这份本事,而你早晚要离开广东,到时候外面有这么一条毒蛇,对我们大齐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但正因为佩德罗厉害我才不舍得一下把他杀死。”
范子衿眉头皱得更紧,“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玩这种花架子了?”
范子衿虽自觉聪明,但从不自傲,碰到敌人,能把他摁死在发芽状态,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茁壮成长,而浩然也一样,只要有机会弄死敌人,就从不会抱着培养敌手等无聊的想法放过对方。
齐浩然就道:“如果我现在能弄死安德烈,我就一定会弄死佩德罗。”
“这和安德烈有什么关系?”
“之前没关系,但现在有了,”齐浩然眼中有些发冷,“你知道的,安德烈跟佩德罗有竞争,但也有合作,佩德罗说安德烈不仅贿赂了广东官员,甚至与京城的官员都有一些联系,佩德罗的伯爵身份不是什么秘密,但你们谁都想不到安德烈也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