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娴雅在他眼里没看到轻视和厌恶,只有波澜不惊地平静,不由问:“你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吗?”
艾以枫摇了摇头,想安慰她,但不太会说安慰的话。
席娴雅继续说:“我最初认赵建华做干爹,其实就是想倚仗他。幻想他可以大发善心,帮我解决所有的困难。结果我却沦为了他的玩物……”
“你不回家,也只能躲得过一时,能躲得过一世吗?”艾以枫替她担心地问。
她没法回答艾以枫的问题,也不知道躲过了今晚又该怎么办。
“我想去洗手间。”她试着站起来,还感到脚踝很痛。
艾以枫为了指了指家里洗手间的方向,扶着她走了过去。
她走到洗手间里关上了门,自己扶住墙慢慢移动地上厕所。
等她出来时,发现艾以枫手里已拿着个医药箱。
“你会治脚上扭伤?”
艾以枫示意她坐下说:“你先坐好,让我看看伤在什么地方?”
席娴雅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半信半疑地看向他。
只见他蹲了下来,脱掉了她一只脚上的鞋,准备要脱她的袜子。
她不好意思地弯下腰说:“我自己来……”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头顶。
她痛得捂住额头,龇牙咧嘴的。
“坐好,不要乱动。”艾以枫的语气变得强硬,脱掉了她的袜子。
额头上的痛几秒钟就缓了过来,她只好老实地坐在沙发上。
艾以枫试着帮她活动了下脚踝的关节。
可他一转动她的脚踝,她就痛得大叫。
“应该只是扭到筋,没有伤到骨头。我用药酒帮你揉下,你要忍着点疼。”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跌打药酒。
席娴雅嗯了声,想起小时候自己调皮扭伤了脚,回到家父亲也是这样帮她揉的。
她看艾以枫的目光变得特别深情。
艾以枫也有好久没帮人揉过脚了,以前在家里艾以薇伤到了脚总是向他撒娇喊疼。
他就会帮她小心地用药酒揉,到了第二天艾以薇的脚就会没那么疼。
他现在备得药酒还是以前那个牌子,只是一想到艾以薇,心中还是会有说不出的怨恨。
“不用怕,我会轻点的。”艾以枫说着先将药酒倒在手心,双手搓到发热,才轻轻放到席娴雅的脚踝上。
席娴雅忍着疼没哼一声,发现他的动作很娴熟,没想到他还懂治疗跌打。
她不由地对这个低着头,捧着她的脚的男人心动了,只想抓住这难得的温暖,就怕又会稍纵即逝。
“可以了。”艾以枫收起药酒说,“今晚不能揉多了,否则就算能缓解疼痛,但明天脚踝会肿起来得厉害。”
他没听到席娴雅的回应,起身对她说:“今晚你睡沙发上,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席娴雅却突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柔声说:“别走,就在这里陪我。”
艾以枫想要推开她,却对她莫名有了反应,不由心也慌了。
可能是席娴雅的遭遇勾起了他心里太多的往事,那些伤怀的愁绪全都涌了上来。
席娴雅感觉到了他的生理反应,夺过他手里的药箱放到一边,扯住他,让他弯下腰。
她仰头睁着那双乖巧的眼睛,问:“你还是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们其实不是太熟。”不得不承认她对他是有诱/惑力的,可他还是扯开了她的手,转身要回房间。
席娴雅失落又自卑,望着艾以枫的背。
秦天翼不会要她、艾以枫也不会要她……她觉得自己又脏又不讨人喜欢,只配做赵建华那种老男人的玩物……
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艾以枫又忽然转向她,气息灼灼地逼近她,将她摁倒在了沙发上,朝着她铺天盖地吻了过来。
等席娴雅醒来时感到浑身酸痛,不过看到身边的男人有半边身子都悬在沙发外,她笑着痴痴地看着他,身心都甜蜜又满足。
原来在她清醒的状况下,你情我愿地在一起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艾以枫在睡梦要翻身,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生怕他会摔到地上。
艾以枫惊醒了过来,对上她的眼,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清心寡欲多年,没想到会和还不是很熟的席娴雅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早啊。”席娴雅娇羞地说。
艾以枫一个早字还没说出来,就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赶紧站了起来说:“你别动……你脚上有伤,我,我去厨房做早餐。”
席娴雅看他这滑稽的样子,不由笑了,问:“你就打算这样去做早餐。”
艾以枫这才发现身上什么也没穿,赶紧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慌忙逃到厨房。
席娴雅笑着背过了身去,可这股子甜蜜劲只持续了一会,想到还有赵建华要应付,心情又无比的低落。
要是一开始就遇到了艾以枫该多好,可惜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她这样想着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这房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慌忙起来,看到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还押着张纸条。
她的双脚刚一落地,有一只就感觉到了疼。
虽然脚没有昨天那么疼,可还是有痛感,她用一只脚跳到餐桌边,看向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去上班了,会帮你请假,最近就在我这里休息,等腿好些了再说。”
席娴雅收起那张纸条,看他的字写得还挺好看,不由又笑了,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