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民一听何部伟说要赴会招兵买马,心里咯噔一下,那危险性可不小,忙道:“你的意思,就是参加所谓的集体活动?”
“对,但我也说过了,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还是你自个去,我就免谈吧。”
“庆哥,是这么回事儿。”何部伟咂吧了下嘴,“为什么说是临时招兵买马呢,是因为这次时间紧,人少,能多一个是一个,而且真的只是壮声势而已,不会动手惹祸的。说到底,就是个人情面子,所以你就算是帮我个忙吧,去走一趟。”
“这个……”张本民犹豫着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恳切的何部伟,很不想让他失望,“惹不了大事?”
“放心,很安全的,就是往那一站,撑个场子,相互间谁都不认识。我告诉你,可笑的是很多时候,还能在对方的阵营中认出熟人来。”何部伟见张本民有所松口,很是高兴,“你尽管放心,如果场子崩了,真的动起手来也不要紧,跑也可以,留下来帮忙也行。跑了没人埋怨,因为那也是一种职业。不跑,就能赢得荣誉,运气好了,还能在圈子里扬个名。”
何部伟说得一本正经,感觉像是在为光荣的事业而献身奋斗。
“那,要不就去看看吧。”
“太好了!”何部伟高兴地道,“不要担心出事,庆哥,这行也有规矩,不管结果怎样,在警察来之前绝对是鸟兽散,而且相互都不会报警,所以根本就不用考虑自身有没有不利索的事。”
“要是万一被警察当场抓到,怎么办?”
“我参加了那么多次,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被警察抓住的先例呢。”何部伟摆了摆手,“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不是为了荣誉,只是当成职业混点小钱而已,风向不好,扭头就跑!”
张本民点了点头,抓紧吃饭,时间紧。
二十分钟后,两人打了辆出租,差不多半小时光景便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开放的体育场。召集人是个一身横肉的家伙,何部伟上前,叫了声球哥。
球哥点点头,分了支烟,也没说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又来了三个人。球哥看看时间,骂了句,说估计没别人了,然后就带着张本民他们到看台下,跟对方见面。
对方的头儿是个瘦子,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他的人多,有十个。
张本民听球哥跟小辫子谈了一阵,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抢地盘收保护费的问题。双方都说有弟兄要吃饭,不退让。
最终,事情谈崩了,言语也越来越激烈,直至相互骂了起来,接着就动起了手。
后来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退缩了,吆喝了几句撒腿就跑。何部伟看了张本民一眼,示意他也赶紧开溜。
这会儿张本民没有跑的想法,起码得动动手,然后再说跑的话,否则实在也说不过去。
就这会工夫,球哥已经被瘦子带着几个人围住。好在都没动家伙,只是拳打脚踢,但即便这样,球哥还是没撑几下,就被踹倒在地。
这时,有三四个人向张本民与何部伟扑过来。其中一人对张本民飞起一脚。
张本民没有手软,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几乎同时整个身子往后一弹,手上用力朝斜里猛地一拽。
来人的身子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张本民赶紧上前补了一脚,正中面门。伴随着一声哀嚎,那人便失去了战斗力。
解决了一个,张本民刚站稳步子,另一个人已经逼到了跟前,抬手对着张本民的面门就捣。这种直白的打法,对张本民来说只算是热身用的,他迅速撤了下身形,一个半蹲,头一低,身子一侧,挥出一拳。
情急之下,这一拳用力很大,张本民似乎听到了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有点沉闷,却很清晰。
对方痛苦地闭上眼睛,瘫倒在地。
就这眨眼的工夫,张本民便撂倒了两个。可再看何部伟,却是很狼狈,他已经被打得蹲在地上,两手抱头,只顾保护脸部和头尽量不受伤。
张本民当然不能看着何部伟挨打,连忙纵身一跃,压在其中一个人身上。两人同时倒地,在倒地的瞬间,张本民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脆弱的鼻梁骨传递出巨大的疼痛将那人击垮,他双手拢脸,蜷缩在地。
对方接二连三损失战斗力,让局势大变。球哥一身横肉,有股子蛮力,他趁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张本民身上的时候,爬起来搞了一通反击,先是挥拳砸倒了一个,又抠住一个人喉咙,顶了出去,同时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我掐断你的脖子!”
喉咙没有抗击打能力,球哥恼怒之下出手过重,那人明显伤得重了,直接影响到呼吸,他脸色憋得铁青,自己痛苦地抓着脖子,情况非常不好。
事态很明显,如果不及时帮忙,那人会窒息而亡。于是,和他同来的有几个人顾不得许多,立刻围过去帮忙救助。
此时,瘦子的身边还有两个人,双方的战斗势力也达到了均衡,三对三。瘦子不肯示弱,他拔出了匕首,旁边的两个人抽出了砍刀。
球哥长得蛮,但头脑并不蛮,他知道自己准备得不够充分,便主动和解,说大家为的是求财,不想生出意外,还是先救人,事情改日再谈。
当场死人谁也不想看到,毕竟事情闹大了不好,瘦子同意了。
两方和平退出。
这一下,球哥马上对张本民另眼相看,问他从哪里来。
何部伟忙上前说张本民是他的亲戚,叫阿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