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岗之行有点郁闷,不过来到沙城后心情却为之一振,因为原服装厂大院内养的大鹅终于搬离。
严骝说,汪础涛确实费了心思,协调了一块地出来,把养大鹅的李外柄给请走了。张本民说好,当场拿出钱来给严骝,让他买两条烟,一条自己留着,一条给汪础涛。
现在的张本民,最愿意看到的就是预制厂能早日建成投产,因为高虹芬说过,最好要赶上这一批桥梁建设的机遇,不但可以赚上一笔,还可以及时建立起联系,以便在今后的桥梁项目中继续定购厂里的板梁,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如今大鹅已经离场,也算是阶段性胜利,张本民觉得希望就在眼前,所以注册公司也必须开始准备,关键的就是注册资金,得尽量多一点。
间不容发,赶紧去涧沟乡,截洪沟桥的进度款,还是找宋习文趁早拿到手再说。
在这件事上,宋习文表现得很突出,上次他就说及时拿到进度款是天经地义的,看来讲的是真话。
“三万八,一分不少!”宋习文已经把钱提了出来,“俺看时机很合适,就取出来了,要不等你来后再走程序,没准就在哪个环节上给耽误了。”
张本民没说话,接了钱放进背包里,看了看宋习文,嘴角一歪,笑呵呵地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宋站,拿去买条烟抽。”
“不,不行!”宋习文神色庄重地道,“这还像话么?”
“莫嫌少,你是知道的,虽然俗话说‘金桥银路’,建桥的利润很高,但你也知道俺的底子,要啥啥没有,完全是清白起家,像各种模板、搅拌机、电焊机还有钢筋弯曲机,都是买的。”
“俺知道,建筑用的大件小件你都没有,都是现置办的,所以这座桥几乎就没啥利润了,只赚了点机械设备。”宋习文点头道,“正是因为考虑到那些,俺才不要你烟钱的。”
“哎呀,宋站可真是能替人着想,不过再咋样说,心意还是要表示的。”张本民有意捉弄一下宋习文,接着道:“可你要是实在不接受,那俺就能省点儿了。”说完,慢慢地开始缩胳膊,看上去像是要把钱装回包里。
宋习文一看迅速吸了口冷气,马上伸手捏住那五十块钱,道:“唉,刘总你可真是,看你诚意恁么足,俺要是拒绝了,不就不给你面子了嘛!”
张本民暗暗发笑,道:“其实俺这个面子也无所谓,关键是不能让宋站你为难呐。”
“不不不,刘总你不是一般人,面子还是很重要的,哪能无所谓呢?”宋习文把钱抽了回来,“俺为难一点才无所谓呢。”言毕,笑嘻嘻把钱装起来,道:“刘总,你看这桥的进度不慢呐,过几天估计又能申请下一批进度款了。”
宋习文说的是事实,石干事来后,统筹安排、协调推进,钱家老大扑在一线,蹲住了奋力敦促着,进度确实不慢。眼下,现在两边的桥台已经开始砌上体,三个桥墩基础已经开挖。桥头两边的空地上,几个工人在卖力地扎着钢筋。
“嗯,是也快了,到时还请宋站辛苦一下,帮忙把程序走了,将款项提出来,那能节省不少时间。”
“放心,保证办得笔板!”
“哦对了,宋站,风化石的事可甭忘了啊,沙城那边的厂子,场地腾得差不多了,到时要运几车风化石过去平一下场地。”张本民想到了此事,得提醒一下。
“那事儿你不是跟张一庭谈好了么?”宋习文道,“他不是答应过了么?”
“是的,俺觉得你在合适的时候也提醒他一下,免得时间长了再提起来他就不认了。”
“张一庭不是那种人,说到做到的。”
“宋站,那你可得悠着点,甭把老实憨厚的人给忽悠猛了。”
“啥,啥意思?”
“这桥上开挖出来的土方,拉走去垫截洪沟村民自发修的小路了,本来是张一庭的主意,都是无偿的。不过,你跟他耳语了一阵后,可就不是无偿的了吧?”
“那个……”宋习文支吾了。
“村里会出钱的,对不对?”张本民笑道,“出给谁呢?是你独吞,还是跟张一庭平分?”
“唉,这个张一庭,真是太实在了,俺都跟他讲了不能说出去的,结果他还是告诉了你!”
“甭瞎说,那是俺分析出来的,张一庭啥都没跟俺说。”
“呀!”宋习文看着张本民,“刘总,你莫非是大能人投胎转世的?年纪轻轻咋就恁么厉害的呢!”
“可以那么说。”张本民点点头,“俺还真是转世来的。”
“尽管开玩笑吧你。”宋习文摆手摇头笑了起来,“风化石的事你不用分神挂记了,到时就一句话,俺找车辆免费给你运过去,行不?”
“行,俺要说不行的话,那不傻了么!”张本民笑道,“那就这样吧,俺还得去工地一趟,把这笔钱交给负责人,各项开支都张嘴等着呢。”
工地负责财务的是钱家老大,张本民对他放心,他也尽心,在支出上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这次,张本民只给了钱家老大一万,其余的得存起来,准备注册公司时验资所用。这事没对钱家老大隐瞒,张本民一五一十地说了。钱家老大一听,把一万块钱又塞给了张本民,说他手里还有点余款,够支撑一阵子。
张本民也没客气,说等验资结束,一定及时把钱拨过来。钱家老大说也不用那么着急,只要有基本的生活费就行,工钱嘛,可以拖到年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