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侯夫人哪儿,没有传话,又哪里是如娇一个妾能随便去的地方?
因此上,如娇就是急得团团转,也只能干瞪眼睛,半分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而唯一能让如娇给予希望的,也就是罗景泽被打,罗义韬定是会被请过去的,希望罗义韬看在罗佳筝是他女儿的分上,帮衬一、二。
此时见罗佳筝重新打扮了番,全须全尾地被平安侯抱了回来,才安下心来。
但如娇心底却也奇怪,别说现在,打从罗佳筝生下来,也没得平安侯一个眼睛啊!怎么这时候,竟就抱着来,还满脸的笑!
不提如娇如何惊悚,相对来说,赵旭就从容多了。
他不是被平安侯府的人请上门来的,而是跟着沉声从后门进来的,此时见到平安侯,却很是镇定地与平安侯打躬说:“侯爷一向可好!”
平安侯将罗佳筝放下,心里虽然惊讶,面上却十分淡然,说:
“赵太医好,赵太医一惯在宫中行走,却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竟能将赵太医请入府上。”
赵旭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相英俊,青衫身长,淡然处事,颇有些仙风道骨。
此时他刚给罗景慕看完脉,起身向平安侯打过躬后,从医童手接过湿帕子,细致入微地擦着手,好像他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紧不慢地说:
“也是凑巧,在下坐车出去游玩,于路上撞到了贵府二公子的下人,说是急着寻郎中,在下刚好有此技,又撞了人,全当赔罪,便就过来了。”
说到这儿,赵旭终于完成了擦手的重任,将帕子递还给医童,对着平安侯微微一笑,说:
“只不过在下进出许多人家,竟不知平安侯府,平日里都是走后门的。”
平安侯被噎得瞪了瞪眼睛,勉强笑了声,说:
“这院子离北门近,想来引赵太医来的人,也是救人心切吧!”
赵旭瞅了眼平安侯,淡淡地笑了声,眼睛在屋内四处地瞅着,说:
“侯爷说得倒也是,贵府二公子移到此处,想来也是因离着北门近吧,倒是侯爷高瞻远瞩。”
太医的官品虽然不高,但赵旭的医术高,又是能接触到皇帝的人,因此上,说的话十分恣意。平安侯就是有什么不满,也拿赵旭没有办法。
平安侯咳嗽了声,压下尴尬,便就岔开话题,好似十分关心的,打听罗景慕伤得如何了。
赵旭见此,自不会真纠着平安侯不放,见好就收地说:
“贵府二公子伤了内府,怕是要慢养,现在天冷,若是养不好的话,很容易去了。不过侯爷放宽心,鄙人虽不才,倒也还能救得。汤济治急,丸药治慢,在下这儿倒是有现成的丸药,只是略贵。”
平安侯能怎么说?也只能连连道谢,心理即使滴着血,嘴上也只能说些不管如何,也要尽力救治,钱财好药,尽管开之类的话。
看着平安侯那一脸肉痛又忍耐的表情,赵旭心情大好,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从诊箱里拿了个瓷瓶出来,放屋内掉了漆皮,颇有些斑驳的八仙桌上,赵旭笑说:
“此药是在下亲手调治的内伤良药,每日三次,每次十丸,这一瓶是三日的,三日后在下再来看脉,看是否重新调药。”
平安侯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其实心里还嫌怪着将赵旭请来的人多事,听了赵旭的话后,满脸堆笑着道谢,说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府上还一位伤者,不知可否请赵太医移架,过去看上一看?”
在这儿,平安侯安了个心眼,其实就是变相的,让赵旭知道一下,罗景慕这样,可不是他们虐待的,而是两孩子打架,我府上的亲孙子,可也受伤了。
赵旭惯是在贵人面前露脸的,哪个不比平安侯聪明?
因此上,都不用特别动脑去想,就知道平安侯在想什么。
赵旭只微微地笑,也不点破,又交待了几句罗景慕应该注意的事项,便就跟着平安侯走了。有人任他宰,那一刀也是宰,还在乎多宰一刀?
待将平安侯与赵旭送走,如娇才拉着罗佳筝,连声地问:
“怎么样,你去侯夫人哪儿,有没有被刁难?二夫人哪儿呢?大老爷可在?有没有为你说?”
自然是被刁难,她爹那个没心的,怎么可能会为她说话?
罗佳筝扬起小脸,对着如娇笑得甜甜蜜蜜,说:
“姨娘莫要担心,没见我是被侯爷抱来的?爹爹在呢,二夫人本来是要针对我的,不过爹爹一直为女儿说话,这次我不但没被说,三哥哥还挨了罚呢。”
如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十分诧异地问:
“你爹为你说话了?”
罗佳筝地眼睛弯成月牙,点头说:“嗯,爹爹可为我说话呢,就连侯爷、侯夫人都怼上了呢。”
如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摸罗佳筝的额头,然后喃喃说:“都没发热啊。”
罗佳筝自不会说,她一直拿话戳罗义韬心窝子的事,笑盈盈地说:
“姨娘说什么呢?三哥哥再如何,女儿才是爹爹的亲女儿,姨娘定是对爹爹有什么误会。”
如娇抽了抽嘴角,没忍心跟罗佳筝点明,罗义韬的冷心冷肺。
只是爱怜地摸了摸罗佳筝的头,包含着无限的同情与怜悯:
傻孩子,等长大了就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了。对你爹有误会的可不是姨娘,而是你这傻丫头。
罗佳筝窝在如娇怀里,心理却在嘿嘿笑,她姨娘吃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