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进城,节度使宋廉令厨子烧菜,在府中设宴。
府中宴厅左右有数十张矮桌,大家在蒲团上坐定。
殷立、赵夕指、图灵、大泼猴是坐在一起的。趁大家刚刚坐定,没来得及叙话,赵夕指悄悄问殷立:“你搞什么鬼,你干嘛要我冒充你?”
殷立笑道:“不是我要你冒充我的,是他们把你当成我了。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就讲错就错,我不喜欢跟兜天府的人打交道,你帮我应酬一下吧。对了,吃饱喝足,你就向他们告辞,咱们回沙郡去。”
赵夕指点头:“这可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要冒充你的。”
其实,冒充殷立令他倍感兴奋,比逛暗门子还要兴奋。
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如堕云雾,使得他忘乎所以了。
宴厅里,上酒上菜的下人来来去去,颇为热闹。兜天府一众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有的人说两句话,偷瞄一眼赵夕指;有的人则毫不避讳的看着赵夕指。大家说话的声音,时小时大,都在议论着这个貌似殷立的东西。
当中有一叫钱风的男子锁着眉头,看赵夕指的眼神颇为不善。
这钱风就是两年前跟随九宫和月池一起潜入陨神之殿的男子。
可惜的是,当年殷立尾随他们师徒时候,他并不知道是殷立。
所以,当时他对殷立只是匆匆一瞥,到现在早就没了印象。
“钱师哥,听说月池师妹跟他……,你说是真的吗?”一个女子在钱风耳边嚼字,此女名叫美智子,自打见到赵夕指开始,她眼睛就散射绿光,投入极深。
“住口!月池师妹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给她扣上一个不贞不洁的名声吗!”钱风压低嗓门喝断美智子的话。当初月姬被杀,国王对外宣称被杀的是月池,故而他以为月池已经死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殷立如此仇恨,因为月池被杀之时,殷立是在场的,他恨殷立捕获了月池之心,他恨殷立没能搭救月池。
美智子气道:“你干嘛吼我,人家两情相悦,哪有不贞不洁嘛。”
钱风道:“哼,什么两情相悦,我们兜天府跟国子监两得着吗。”
这时,酒菜已经上齐了,宋廉笑吟吟的引手叫大家好吃好喝。
大泼猴呜呜两声,率先抱起酒坛子喝将起来,众人哈哈大笑。
天矶道人等人轮番敬酒,赵夕指、殷立、图灵举杯相迎,喝了足足一坛。酒入豪肠,初时不觉,但没过十分钟,殷立就察觉不对劲了。这酒气在体内发酵,烧身烧气海烧经脉,简直比剧毒还烈。殷立忽然想起二教宗在温泉池里骗他喝的怪酒,那酒是用不蒸水酿造,即便是二教宗也不敢多喝;而此刻她们每人喝下了整整一坛,这是要命的酒啊!
大泼猴道行很好,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醉倒了。
但,赵夕指咬牙隐忍,显得痛苦,已分不清人了。
最严重的是图灵,她修为低,趴在桌面上直抽筋。
绕是殷立炼得仙骨,此时一样头晕脑胀:“你们……!”
天矶道人离桌上前,对殷立和赵夕指道:“你们修为高些,喝了不蒸酒,不会有太大问题,至于着姑娘,那就只有对不住了。师尊交代,菩提灵骨干系到天地存亡,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还请两位见谅。”
说完,令人取来捆仙绳和龙须绳,把他们一众捆了。
然后,派人把他们扛进后院,分开关押。赵夕指和大泼猴捆在一块,用的是捆仙绳;殷立和图灵关在一个房间,用的是龙须绳……。殷立虽然醉了,但意识清醒,等到了关押的房间,他暗暗运功,将酒气逼出体外。
见图灵醉得直吐白沫,他召出化身,帮本尊松了绑。
紧着,运功施救,将图灵体内的酒气也逼出了体外。
“兜天府还有完没完,连不蒸酒都用上了!”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殷立焉能不怒。见图灵没什么大碍了,于是把分身绑好,悄悄开门出去。门外是个庭院,可能是因为她们俩不重要,所以没人值岗。殷立偷偷的潜到左厢院,那院中有一男一女看守着客房。
其中一个是美智子,她时不时的掀开窗叶,着迷的往客房里面看。
殷立跳上屋顶,偷偷揭开屋瓦,看见赵夕指和大泼猴就关在房内。
他正打算想法子进屋,这时候钱风突然闯了过来,他嚷着要进屋。美智子两人负责看守院屋,见钱风醉醺醺的,眼冒杀气,自然不敢放他进去。美智子劝道:“钱师哥,你先回去醒醒酒,等你酒醒了再来,好不好?”
钱风醉挥双手:“让开,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你先喝杯茶压压怒火,我就放你进去,好不好?”美智子把他按在院桌边坐下,见他鼻哼两声,没有反对,于是把旁边的师弟拉到一旁,嘱咐:“快给钱风师哥沏杯茶去。”说完,在师弟耳边嚼字:“去把红衫师姐请过来,快去!”
等师弟应命去后,美智子笑吟吟的又过去安抚钱风。
而就在钱风闯来闹事之时,殷立把准时机,趁她们争执的时候,从屋顶飘下,以极快的速度掀开窗叶翻了进去。他想解开捆在赵夕指和大泼猴身上的捆仙绳,但这捆仙绳不是凡物,砍不断解不开,而且是越解越紧。殷立无奈,只好先运功逼出赵夕指身上的酒气,然后再图脱身。
赵夕指醒来,只觉头晕脑胀,身上处处有灼烧之感。
他断片了,使劲晃头:“我怎么了?醉……醉了吗?”
殷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