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区区长愤怒了,他想用法律来制裁这些寄生虫,可这些官员只是把本就属于贫民的东西还给了他们一点,就让他们在法庭上站在了这些官员的一方,造成了这些官员饱受爱戴的假象,在这样的假象下,就是区长,也无法让他们得到制裁。”
“但这个时候,贫民区还没被放弃,分区区长为了保证税金能被用在正确的地方,在老镇推行了官员选举制度,他的本意是,让真正受到人民爱戴的人,走上应有的位置,可另一个让人无奈的事情出现了,老镇的官员利用分区的税金,举办了选择某个官员,就可以得到一枚银币之类的活动,在老镇历代的思维定式下,愚昧的民众当然不会推举真正有才干的人,就这样,官员们用这一枚银币,夺走了他们的未来。”
“这样的地方,有多少人才愿意留下呢?于是,一批又一批不甘堕落的人,搬到了新的城市,而老镇留在最后的,都是些为了贫民区被官员们瓜分后所剩无几的救济金,而如行尸走肉般,虚度人生的人。”
“老镇本想依靠新城变得繁荣起来,可在新城的福利下,它反而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又过了几年,新城的人们终于对老镇失望了,他们强烈抗议将自己所交的税金,交给这些蛀虫,不得已,区政府大幅减少了救济金的数量,而早已捞得盆满钵满的老镇官员,一齐搬出了这个失去了价值的地方,在其他繁荣的城市,奢侈地度过余生,留下的,只有麻木的贫民。”
“在那之后,贫民区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如果没有执法队,那里可能已经是人间地狱。”
“几任区长也都在不违背分区民意的前提下对贫民区做过什么,可惜,收效甚微。直到上一任区长就任,他认为,贫民区的问题不在于分区给它们多大经济上支持,而是在于贫民们的思想,能不能从根本上发生改变。为此,他一次次领导志愿者进入这里,为他们建立学校、提供岗位,提供重获新生的机会,可这些贫民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要的,只有财富和救济金。”
“即便如此,区长还是高估了他们的人性,他经常带着儿子,来到贫民区,让儿子亲眼见证这样的生活,让儿子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群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为了消除与贫民们的隔阂,他甚至拒绝了保镖的陪同,就因为这个,他和他的儿子,被贪婪堕落,不知感恩的贫民们袭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紧握住的拳头,抖了起来。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城主和他的儿子,都受了重伤,尽管我们全力抢救,活下来的,只有那个孩子,你知道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居然……”泪水忽然从老人的眼中滴落下来,“居然还惦念着贫民区的人,他恳求我们救救那些贫民,救救这些杀死他的凶手!”老人愤怒吼起来,但他的怒气,很快就褪去了,“我能怎么做?这是他最后的恳求,于是,我向他发誓,我会在贫民区中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真正渴望新生的人,能够拯救自己的地方。”
“之后,我一个人来到了贫民区,用自己的所有积蓄,建造了这个旅馆,为了把这里经营下去,把客人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临时住在贫民区的有钱人,对这种人,我会收取远高于正常房价的10枚银币,其实这并不贵,这些人多半不知道外来人孤身出现在夜间的贫民区,有多危险。”说着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艾文。“但收你10枚银币高了些,你根本不怕这些危险。”
“不,10枚银币一点都不多。”如果不是这10枚银币换来的保护,艾文很可能因惊扰而丧身兔口。“请继续。”
“第二种客人,就是这里的原住民,他们既可以支付10枚银币,也可以用工作来支付住宿费,我会动用在贫民区外的关系,让他们去做一些简单但辛苦的工作,认真工作的可以得到相应的薪水并继续住下去,其中被选中的人甚至可以得到离开贫民区的机会,而我,只从他们工作的地方收取一些介绍费,用来支持旅馆的日常开销。”
“这二十年里,我也做了不少事情,可到现在,贫民区还是那副样子,我送出去的人,还不到一百个,二十年啊,值吗?”他像是在问艾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值得,最起码,你守住了诺言。”心底,艾文并不这么想,但二十年已经过去了,否定了这段时间,就等于否定了老人的信念,和老人的人生。
“是吗……”老人看着前方,不说话了。
见他不再说话,艾文也没有打扰他,思索着得到的信息和老人的话,多数的疑点已经解开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如果来到这里的对手是整个区政府,艾文就留下黑灵帮忙,只身逃走,这样,也算报了老人的恩。
如果对手只是阴谋的组织者,他就全力帮助老人度过这次危机,再离开这里。
“来了!”老人的声音还未落下,号角声忽然响了起来,听到声音的士兵们纷纷退了下去,不久,身着礼服的老人,推着轮椅,慢慢地走了过来。
艾文本想听听他们的话,可一道风的障壁忽然出现,将艾文阻隔在外面,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是这并没有影响,艾文直接将黑虫,召唤在屏障的里面。
“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区长大人?”老人站起来,向轮椅上的年轻人躬身一礼。
“请不要这么称呼我,作为我父亲最信任的人,您叫我瓦伦就可以了,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