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受了欺负,她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袖手旁观!
王太太正坐在那里想着对策,王诚走了进来,“怎么了?”他摘掉头上戴的帽子放在桌上,捋着头发问。
“你自己看!”王太太把王丽钗写的纸甩到了他跟前,“你都不知道,我们女儿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说着,她哭了起来,手里比划着:“她的膝盖,都肿的像个馒头了!住屁大点一个地方,怪不得每次回来都说绣学饭菜不好吃,我瞧着是真不行。”
“原来还能指望着每旬回来好好给她补补,这下好了,连家都回不来。”
王诚皱着眉头拿起那页纸看了,念道:“许三春、丁雅琴、周芳池……”往日只听见女儿说许三春和周芳池两人跟她在绣学里不对付,这会儿怎么又多了一个丁雅琴出来。
丁雅琴,等等!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丁雅琴……”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王太太哭完,不耐道:“你就别管那个丁雅琴是什么人了,我们总得替女儿讨回公道!你是不知道,周芳池的事情是不成了,我们得另外想个法子。”
“周芳池怎么了?”王诚问道。
“那封信,被才娘拿出来了。她若是往县里一报,可就大事不妙。”
王诚一个激灵,“怎么会被才娘知道?”他比王太太的见识要多几分,当然知道这件的眼严重性。“给丽儿的时候,不是让她给周芳池看过就销毁的吗?”
这种信,留着就是证据。
“你就别管丽儿了,才娘已经应了我,这事不再追究。但是,眼下该怎么办吧?”难道,要让他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王诚皱眉想了半晌,突然“啪!”地一拍手心道:“我想起来了!”
王太太被他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问道:“想起什么了,吓我一跳。”
“那个丁雅琴,是刘大人的侄女!我就说,她的名字怎么那么眼熟,确实是听说过,也是今年过的绣娘试,在谭安县过的。”
“啊……那这么说来……”
“丁雅琴千万不能碰!”王诚又强调了一遍,“千万不能碰!”
“好好,不碰就不碰。”王太太也吓了一跳,县令大人的亲戚,她怎么敢碰。
论官职,县令乃是最末等的九品芝麻官。但再怎么末等,也是从会试出来的天子门生,由吏部任命的朝廷命官。跟王诚这种不入流的比起来,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周芳池那里被警告,丁雅琴又不能碰,那就只剩下一个,“许三春!”王太太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她一定要让许三春付出代价。
“得好好想个法子。”王诚皱眉道:“这次,千万不能搞砸了!”女儿受了欺负,要是不找回场子,旁人还以为他这个保甲无能。
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这个许三春他就一定不能放过。
“前几日,我让人在绣庄那条街上巡逻,都没人敢去她那个绣庄买东西了。”王太太道:“可我瞧着,她也不指望着这个绣庄过日子。”
王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赶紧把人撤回来。做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还会落入口实。”
“她是绣娘,委实不好对付。”王太太想了片刻,道:“不过……她那个哑娘倒是无依无靠。”
许家没了,许金水杀妻逃逸,许家族里又在田台乡。在南凤镇,哑娘确实没有长辈撑腰。对付许三春不成,那就从哑娘下手。
“不能明着来。”王诚下了结论,突然有了个法子,道:“我好像听你说过,那个哑娘一生未嫁是吧?”
王太太点点头,“怎么?”
“上旬我去县里时听人说起,巡检老爷魏大人的小妾因病死了,正在寻一房妾室。”县里的巡检是九品武官,手底下掌着一百多号人,和县令平级。
“你是说,把哑娘说给他做小妾?”王太太心头疑惑,“可哑娘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哑巴……”
“魏大人年纪都五十多岁了,听说他就喜欢温柔贤淑的。他是魏家庶子,结发妻子没有跟着来上任,这个小妾就是跟着来伺候他的,并非年轻貌美。他身边缺人伺候,所以才想就地找一个。”
“哑娘倒是贤惠能干,不过她若真成了魏大人的小妾,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王太太不解道:“那不是反倒帮她攀上了高枝?”
王诚捋着胡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妾通买卖,一旦哑娘成了魏大人的小妾,那可就身不由己。义母成了见不得光的妾室,许三春又何来的颜面?”
“这辈子,她就安安心心做个绣娘吧!”
“老爷高见!”王太太喜不自胜,道:“这招好,我们还能得了魏大人的人情!”
“可不?魏大人可是九品武官。有了这层关系,往后在县令那里我也能更说得上话。”王诚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
“那就这样,我去绣庄里说动哑娘,你去县里跟魏大人说。”王太太道。
两人一合计,便分头行动。在王太太看来,对哑娘来说,这可是鱼跃龙门的大好事。一个哑巴妇人,能嫁进魏家做妾,那得是祖坟上冒青烟。
她来到花花绣庄,先是装模作样地挑了两件绣品,问陈惠道:“哑娘呢,怎么没见着她?”
保甲府上的人就是她派来的,陈惠不认为她来买上几样东西,就是好人了。当下警惕的回答,“哑娘身子有些不爽利,这会在屋子里歇着哩!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