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我忽然又去了一楼,我需要在校领导栏里看看韩玉成到底负责哪一块的,那样我才能确定他在哪一间办公室。
确定了韩玉成的详细职责后,我闲庭信步一样走向了常务副校长的办公室,走廊里偶然看到一两个学生,他们还以为我是高三的学生呢。
走到办公室门口,当当当,我毫不犹豫地敲了敲门,里面马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我仔细一听,果然是韩玉成,只不过声音比起昨晚有一些沙哑,想必是被我用铁丝勒得太狠的缘故。
我也没回话,心想着,只要在学校,那什么都好办了,然后直接离开学校,去了对面一家书店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下午,等韩玉成。
这是一种非常笨的等待方法,但是管用,要不是我在部队受到过专业又良好的侦察兵训练,耐心早被磨没了。
在部队接受这样的训练有两个目的,一是锻炼侦查兵素质,二是锻炼狙击手素质,一般训练的时候,在草地里或者山丘上,一趴就是一天,甚至更久,所以,现在区区一个下午,对我来说根本不叫事。
可是,不叫事不等于心理不会发生波动,说实话,我在这里等韩玉成,都是为了嫂子分房的事,但嫂子中午却对我发脾气,这让我多少有些郁闷,好像胸口里闷着一口不大不小的气,多难受说不上,就是不舒服。
“铃!”
随着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我的目光开始聚焦在韩玉成的必经之路上,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我才看到韩玉成走向车棚的身影。
“这该死的猪头,看来是很怕别人发现他脖子上有什么不对,不仅这么晚才回家,还穿了个立领的t恤!”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下楼就把电动车锁打开了,准备跟踪韩玉成这猪头。
然后,我眼看着韩玉成骑着电摩从校门口出来,向西驶去,而我,则像路人甲一样,悄默声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与他保持着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
韩玉成表面虽然是个很低调的人,上班下班都骑电摩,一看就两袖清风,但家却住在本市最高档范畴的“世纪龙湾”里。这个小区的房子,每平方已经飙升到一万元人民币,这在一个地级市,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个很难让普通市民接受的价格了。
看到韩玉成往“世纪龙湾”门口的方向驶去,我赶紧拿出提前备好的口罩戴上,跟着他进了小区,然后,我远远看着他把电摩放在哪里,进了哪栋楼……
心里有数后,我在小区里兜了一圈,直接走了,连门口保安都没看我一眼。
离开“世纪龙湾”有一里地,我停下了电动车,摘下口罩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默默地想着应该怎样实施计划。
一根烟的功夫,我心里有了谱,先去马文那里借辆摩托车,明天一早在韩玉成去学校的必经之路等着他,到时候提醒完他,直接去莲花服装厂面试就得了。
却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嫂子。
接通电话,我刚想说话,嫂子来了一句,“马上回来吃饭。”语气那叫一个冷漠,然后还直接挂了。
我愣住了,这哪是让回家吃饭啊,明明就是让回家挨骂去的,而且肯定因为自己退役的事。
我心里又一阵不舒服,甚至咬着牙靠了一声,一时间钻进了牛角尖,我特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退役就让嫂子生这么大气?她怎么就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退役呢!
越想越生气,我阴着脸给马文打了个电话,“晚上去你家吃,顺便借你摩托用用,我明天去厂子面试,电动车撑不了来回。”
电话里马文笑说,“那赶紧的吧,我刚回来,正好我爸也在呢,他知道你回来了,刚刚还嘟囔着要跟你喝点儿呢。”
“好,有什么要买的吗,路上我捎着。”我淡淡说。
“买个jī_ba,百味佳的,我爸爱吃。”马文想了想说。
“嘿嘿,老爷子什么时候爱吃那个了?”我忽然莫名一笑,我的笑点是不是很低。
“靠,你连我爸都敢打趣啊,今晚喝不死你!”马文先是一愣,然后叫了起来。
“那有什么不敢的,行,让老爷子等着吧,我再买对儿猪蹄给他,那家店的猪蹄也不错。”我说。
我和马文的父亲感情不错,小时候他经常带我和马文、眼镜儿去南郊捉鱼,有时候还去郊区果园里偷果子,反正挺刺激的,事后老不正经还会假模假样的教育教育我们,说偷果子行,千万别去人家家里偷钱,否则知道一次打一次。
结果,夜里喝到十点半才回家,不得不说马文的父亲真能喝,就是猜拳运气差点,喝到最后还喝急了,说什么也得加杠,加杠的意思就是猜拳输的一方不光喝酒,还得被打脸,就是我捂着左脸,用右手和马不正经猜拳,输了就要被老家伙用左手打我用右手捂着的右脸……
有点绕,但就这意思。
马不正经还是老了啊,用左手跟我右手猜拳,那能赢得过我?
最后不仅被我喝桌子底下去了,脸都被我打得一哆嗦一哆嗦的,当然了,我也有输的时候,马不正经打我的时候是站起来打的,那叫一个卖力气,可是雷声大雨点小,落在我右手背上一点都不疼。
也许你会说我和老爷子这么玩,没大没小,那你可能没见过我小时候怎么被他拿着打火机追着烧“小鸡”的,特么到现在还有阴影,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