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陈蓉处理了一天关于李佳遭到韩玉成不轨的事情,我深刻了解了各执一词是多么大的谎言,而这谎言,又是多么的可怕。
用一句话来概括,谎言的可怕,在于它杀死了所有。
陈蓉的谎言很简单,即便真相是李佳拿了老师的钱包,为了买一部手机,从而被韩玉成抓了个现行,然后被威胁,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愿意让人知道真相的开端就是这样。
在法院的这一天,陈蓉一直在强调,她的女儿没有偷钱包,也没有拿钱买手机,更没有拿过韩玉成的一分钱,因为她们家根本不缺钱。
韩玉成那边的谎言也很简单,他和李佳是自由恋爱……
双方都怕真相被挖出来,陈蓉害怕的是李佳会因此遭到社会舆论的扼杀。
当然,这个事情很现实,你只要是中国的网友,就不能否认网络暴力这个东西确实存在着,而且是致命的。
可以设想一下,如果真相被公布,那么骂李佳的网友肯定会如潮水一般,到时候他们会说,你如果不拿别人钱包,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这就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而对于韩玉成来讲,真相如果公布,那么他这就属于强*奸了,因为从一开始不管是要挟也好,勒索也好,和李佳发生了关系,都违背了李佳的意志,这已经构成了强*奸罪名。
至于道德不道德的,韩玉成当然是不道德的,可道德终究不是法律。
举个例子吧,在国内来讲,乱*伦是道德问题还是法律问题?
如果双方自愿,那么就很难采取证据,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就是道德问题。
如果一方不愿意,这就属于强*奸了。
李佳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韩玉成和她发生了关系,只有强*奸和自愿两个定性,现在纠结的是,双方都不想在道德面前沦丧。
因为在法院里和对方的律师撕了一通逼,陈蓉现在一副很累的样子,但是她看我在一旁沉默着,也不说话,就开口问道,“李佳的事情你怎么想?”
我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看着陈蓉说,“不介意吧?”
陈蓉摇了摇头,说道,“不介意,我也想抽一根。”
我点燃了嘴边的这根,将它放在了陈蓉的嘴边,然后自己又点上了一根,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想呢,现在你们双方都不想扯开道德这块遮羞布,这个事情就有点难办,不过,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陈蓉也明白我说的这一点,抽了一口烟说道,“虽然道德阻碍法律,但是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要不是为了我女儿的以后着想,我何必否定一些真相呢。”
我说,“这个事情在我看来,真相不大重要,你们之所以纠结,完全是身在此山中,现在就一点,李佳只要一口咬定韩玉成是强*奸,那他就是强*奸,至于来龙去脉嘛,很重要吗?我只看到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一个年快半百的家伙糟蹋,无法反抗,不敢反抗,害怕被打,害怕被杀,仅此而已……今天我看你请的那个律师,文绉绉的,净扯一些没用的,估计是想从你这儿多套点钱而已。”
陈蓉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来的第一天就直接说中了要害!对啊,我今天都被两个律师绕迷糊了,重点就是我女儿被强*奸了啊,至于过程,真的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说,“在法律面前,其实最终看的就是受害人是谁,然后再评定责任比例,最后该执行的执行,现在,你其实不用跟他们讲太多道理,就好比一个文化水平低一些的农村妇女,她女儿被糟蹋了,她跟你讲什么道理?要不就私了,要不就咬着被告人不放。”
陈蓉苦笑道,“醍醐灌顶啊,刘夏,今天让你来真是最正确的决定,我还以为你在法院一天没说几句话是没主意呢,没想到你都是在看,心里有数着呢。”
我笑了笑说,“得,你也别捧我,我在法院不说话的原因很简单,我是谁啊,我和李佳一没亲戚,二也不是她的监护人,没有身份说话啊,那时候要是多说话的话,白算让人挤兑,而且万一我一冲动,跟人打起了嘴仗,不是更乱吗。”
陈蓉突然亲了我的脸腮一下,略有崇拜的看着我,说道,“刘夏,你真让我感到太意外了,我真是没选错人。”
我愣了愣,奇怪道,“没选错人?什么意思。”
陈蓉说道,“就是一开始啊,忘了我为什么给你钱了吗。”
我想起来了,说道,“嗨,你说盯着赵红兵啊,但是最后不也掉人家坑里了吗。”
陈蓉说,“这哪算掉坑里啊,事情还没完呢,咱不是还有另外的计划么,是赵红兵要掉到咱们坑里才对呢。”
我笑道,“话别先说的太满,我又不是诸葛亮,没十足的把握保证赵红兵一定会上当。”
陈蓉妩媚一笑,说道,“放心吧,你策划,我安排,赵红兵最后一定被咱们斩于马下。”
我说,“赵红兵不是目的,董事长的最终目的肯定是想把梁天佑这个害群之马除掉的。”
陈蓉轻叹道,“话是这么说,但哪儿那么容易啊。”
我漫不经心的说,“你说梁天佑要是在财务方面有一大笔钱亏空,董事长会饶了他吗?”陈蓉顿时说道,“肯定不会饶了他啊,但据我所知,梁天佑很少关心财务方面的事情,这方面他肯定没漏洞,因为就今天上午的事情而言,他都没有出面,就知道他有多精明了,他哪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