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着我行不行?”
烦死了,她气得跑开。沈旭尧哪里会听她的,直接追上去。
她一回头,见他追上来,那大长腿,那速度,自己怎么也比不上,气得跑得更快,就像后面有只野兽要吃她一样。
在雪地里跑这么快,摔一跤怎么办?
沈旭尧心急,只能快步赶上,结果他的担心不到三秒,芷苏就真的滑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他一个滑冰的姿势扑过去,把她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呃……怎么感觉没有摔痛呢?她正纳闷时,才发现底下有个软软的东西被自己当成了肉垫子。
她尴尬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向他伸出手,结果没把他拉起来,自己反倒再摔一次。
“啊——”惊天动地的一生呐喊,沈旭尧捂着自己的下体,面色囧状。
她低头,脸色爆红。自己的膝盖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下体上,可想而知那有多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五个字说不出口,感觉自己就是在报复被他追而摔倒的事实。
“你还要趴在我身上多久?”虽然他想和她多点亲密,但是下体真的好痛,而且后背被积雪渗透,湿冷得好难受。
“哦……”她急忙爬起来,不敢再伸手扶他。
他的腰好像闪了,撑了一下没起来,见她没打算帮他,就气鼓鼓地抱怨:“没良心的小妖精,我都为你受伤了,你也不扶我一下?”
“……”
这人也太难伺候了,她急忙伸出双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拉起来。
“哎呦——”不是好像,是真的闪了。稍微一动,疼得他好像被什么绞肉刀给缠住。
“怎么了?”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他扭曲的脸,有点害怕他找她算账,毕竟这个人可会记仇了。而且她现在是失业流民,靠老师才能有吃有喝,哪里还有钱赔给他?
“闪到腰了……”搁以前,“你要对我负责”早就脱口而出,现在他只能讨好她,强忍着疼痛。
她搀扶着他上电车,外面恰好在下雨夹雪。两人挤到窗口的位置,看着玻璃外的雨珠被打在窗户上,顺着留下来。
芷苏突然想起“四度空间”等他的那个晚上,直到九点,他也没来。后来,窗户上她画的小伞,以及伞下的两人名字都被水蒸气给冲掉。
到下一站的时候,上来很多上下班的人,很是拥挤,电车开动时芷苏被挤到他身上。
沈旭尧一把搂住她的腰,护着她不让别人挤到她,凑近她的耳根问:“芷苏,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望着窗外的玻璃上,两个一上一下你追我赶的水珠,心里却在打赌。如果这两个水珠最后重合了,她或许会点头也说不定。
后一个水珠明显跑得比前面那个要快,而且还一直沿着前面的路线在走。
他顺着她紧张兮兮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玻璃上的两个水珠,只差半根手指的距离,一下子明白她的想法。
“一定要赶上啊!”他在心里发愿请求,只要两滴水珠最后聚到一起,他什么要求都答应。
然而,就在水珠只差一个指甲那样短的距离时,电车到了下一站,那瞬间的停下,使得后一滴水珠被震得偏离了方向,最终失去与前面水珠的重逢机会。
失之交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沈旭尧哭丧的脸倒映在玻璃上,她看得一清二楚,懊悔还有遗憾都体现在那么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
她想:算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强求也未必会有结果。
而且,追逐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动,伤身伤心,追得到是好事,追不到会痛一辈子。
两人没有再说话,后来他下车,站在车站上看着她远去,直到消失在他模糊的视线里。
他一直在车站里坐了许久,想明白了才坐上电车离去。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追女友最关键的就是要有比小强还顽强的精神,直到对方答应,戴上求婚戒指,户口本上的配偶一栏填上她的名字,然后生几个绕膝而嬉戏的孩子,生活也就美满了。
餐饮店的工作辞掉之后,芷苏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米虫。
不敢出门,因为出去就要买东西,而她现在穷光蛋一个,餐饮店的工资还不够给室友和家人买礼物。
翌日早上,师兄告诉她有个钟点工的兼职,问她想不想做。她立刻说可以,事后才醒悟会不会有点危险,毕竟要去私人家里。
师兄看出她的犹豫,就说:“只是负责打扫卫生,做顿晚饭。房主有点奇怪,很爱卫生,但又不喜欢见生人,所以做好饭你出来就好,他自己回家吃。”
芷苏点头,看来这个房主确实有点奇怪。
当天下午,她按照地址找到房子,从房东那里拿到备用钥匙,然后进去打扫。
一进门,她就觉得这屋子的装饰有点熟悉,很像那个人的风格。一室一厅很简单,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小巧。
可是,屋子干净得一尘不染,完全不用打扫,找她这个钟点工干什么呢?但她想:既然来了,就算打湿毛巾也是好的。
榻榻米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每一寸都要用抹布擦拭,也费了她好久的工夫,起身时腰直不起来。
芷苏被自己这么点运动量就累瘫给吓住了,看来很有必要加强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