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乐身强体壮,他拉着姓王的村民,作势要往自家的院子里面拖,姓王的村民自然不肯,用手把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进院子。
李宝乐见状,便大声叫道:“老少爷们都过来看看,我王叔说要借给我钱,让我上北京念大学去,这会儿又想耍赖了,这不是扯犊子呢吗,耍人玩呢吗,当我们老李家好欺负呢,你说借了,你今天不借也得借!”
大白天的倒是没有哪个村民跑过来看热闹,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呢,哪有功夫管这闲事,看热闹也得分个时间。
突然院子里面却有人大喝一声:“宝乐,松手,干什么呢你,不许犯浑!”喊话的人是李宝乐的父亲李大田。
李大田走到院门口,冲着姓王的村民说道:“他王叔,咱们两家平常也没什么来往,你突然间跑过来对我家宝乐说什么上学不上学的事儿,你这么个做法儿可不地道,我跟你说,我家这傻小子可容易犯浑,他要是把你给打了,你可别管我要医药费啊!”
李宝乐松开了姓王的村民,两个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把姓王的村民吓得后退了一步。
姓王的村民嘿嘿两声,说道:“我这不是关心宝乐嘛,你们咋不识好人心呢,得了得了,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聊了!”
他转身一溜烟儿地跑了。
李宝乐把拖拉机开进了院子,他对李大田说道:“现在村里这种二溜子是真让人膈应,他还不知道得在背后说咱家啥呢,你说咱家根本也没得罪过他呀,也没招他惹他啊!”
李大田低头嗯了声,默默地转身进了屋子,李宝乐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
李大田这才说话:“咱家日子过得比他好,对于这种人来讲那就是得罪他了,现在你连考了两年都没考上大学,他就跑来说磕碜话了,他要是不过来恶心恶心你,那他晚上就睡不着觉,这种人到处都是,等你上了社会就知道了!”
李宝乐坐在炕上,很是有点垂头丧气,他对那个姓王的村民说什么考上了北大,那是胡说八道呢,实际上他哪所学校也没考上,而且因为分数差得太悬殊,所以就算是再复读也不见得能考上了。
李大田掏出烟,抽了一口,语调沉重地说道:“好了,你要想咋整,是想在家跟着我一起种地,还是有什么想法儿,你想去大城市打工吗?”
关于这个问题,李宝乐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他是不想跟着父亲在家种地的,家里的地也不是很多,父亲一个人是能忙得过来的,他留在家里,其实就等于是劳动力闲置了。
李宝乐说道:“我想去城里打工,咱们村不少人都在外面打工,我看他们混得都不错呢,能赚不少钱,过年的时候那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拿,我看着都羡慕。”
李大田却哼了一声,说道:“在外面混得好了才会回家,才会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拿,你只看到了这些,你还没看到那些不回家的呢,别说大包小包了,连路费都凑不起,怎么回来!”
李宝乐却说道:“我肯定混得比他们好,我都想好了,先去咱们中国最大的城市,就去上海好了,先找一个管吃管住的工作,先落下脚,站稳脚跟之后,我再找一个用脑子的活儿,那时候挣得就多了。”
李大田又哼的一声,说道:“你脑子要是够用,你就考上大学了,还用得着现在在家跟你爹吹吗?”
李宝乐却嘿嘿干笑了几声,说道:“大学考试也不考我擅长的呀,所以这事儿不能怪我,得怪那些出题的,那都啥破题啊,出题的人就是乱出,我都没法儿说他们,懒得搭理了。”
爷俩说了一会儿话,打定了主意,李宝乐要出去打工,而目的地就是上海。
至于到了上海以后怎么办,对于李宝乐来讲,就是先找个管吃管住的工作,然后再找其它更好的工作,至于什么太具体的计划,他根本就没有想,而他的父亲李大田也没往这方面想。
总之父子两个人都信奉一句话,那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回家种地。
说到了高兴的地方,李宝乐又表示以后在上海打算买房,然后把李大田接到上海去享福。
越说越高兴,于是,李大田亲自下厨炒了两个菜而李宝乐则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爷俩坐在餐桌旁边,一起喝了起来。
李宝乐喝了一口白酒,说道:“爸,我这也是马上就要进入社会的人了,这酒量得练练,要是酒量不行,那就没法上酒桌子,那就没办法跟别人谈事儿啊,喝得不多不敞亮!”
李大田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你小子到了上海,可不能往死里喝呀,喝酒之前必须得先吃点儿饭,只要肚子里头有底儿,再喝起酒,整白的一瓶两瓶的都不算啥,要是整啤的,来多少喝多少,你要是喝醉了,那都不算有好酒量!”
两个人啪地碰了下酒杯,一起干了一杯。
十月的上海,正是一年旅游的好时节,不过这只是对于游客来讲,但对于焊工来讲,这个时节的天气仍旧是太热了。
孟爷爷带着孟凡来到了自己以前所在的工厂,孟爷爷已经退休很多年了,厂里头和他同辈的老工人已经退完了,所剩的联系也只有他们自己教过的徒弟了。
孟爷爷以前教过很多个徒弟,大多数徒弟都已经离开了工厂,到外面自谋生路去了,但是留在工厂里的徒弟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已经当上了车间主任,正好是焊接车间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