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偍魔一惊非小,急忙双掌迎向见深。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达偍魔向后倒退数步,方才倚住身形。
而见深则被震出方丈殿,大殿的一侧木质隔墙轰然倒塌。
达偍魔立时怒不可遏,大步奔出殿外,来到见深的面前。他发现见深大口吐血,手中的素珠散落了一地。
见深大师嘎巴两下嘴巴,便很快闭上了双眼。
出了普济寺,楚敬连和林道宏骑着马一路向西。两人均是沉默不语,环顾无言。
等二人下了普陀山,楚敬连停住马头,对林道宏说道:“林先生,你对大师的话如何看?”
林道宏微微一笑说道:“见深大师乃是佛门高僧,我自然是说不过他的。但见深大师毕竟是佛门弟子,他们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顺应天命。而我等岂能相信这天命之说,我相信事在人为。”
楚敬连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是。不过我还是有些糊涂。当年梅秭归老人家说她得到了犬牙符,并交给了赫连擎天。为何见深大师也见到了犬牙符,同样也交给了赫连擎天。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是这世间真有两个犬牙符?”
林道宏一笑说道:“犬牙符的秘密就连万通居士都不知道,属下焉能知晓。恐怕只有当年的赫连擎天才知道此事。对了阁主,您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楚敬连略一沉吟,说道:“我打算见一位故友,你也认识。”
林道宏诧异道:“我也认识?”
楚敬连点了点头:“是啊,你也认识。”
林道宏看着柳敬宣,问道:“他究竟是谁?”
楚敬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微微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盐城郊外四十里,有一座小山,山下有一杆酒旗迎风飘荡。官道上来了两匹马,两匹马上各坐了一个男子。他们正是楚敬连和林道宏。
楚敬连看看天上昏黄的日头,此时已到了正午,便对林道宏说道:“林先生,不如我们先在此打打尖如何?”
林道宏点了点头:“谨遵阁主之命。”
官道边是一座不大的小酒馆,酒馆也没有牌匾,门前插的酒旗相比酒馆显得更为突出。酒旗长有三丈,旗杆大约碗口粗细,使人吃惊的是这旗杆并非木质,而是黄铜所铸。旗杆表面光滑如镜,仿佛被人天天擦过一般。酒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十里飘香。
林道宏看了一眼酒旗,笑道:“好大的口气。”
楚敬连也看了看酒旗,点了点头:“口气果然不小。我们进去瞧瞧。”
酒馆的门前坐着一位妇人,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身着一套浅黄色碎花的蓝色衣裤,一方绿色锦帕罩头,脚底下一双黑色布鞋(脚着实不小)。妇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眼眉清秀,面容白皙,前凸后翘,颇有几分姿色。
妇人见到有人进门,急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微笑:“两位大爷里面请。不知大爷们想要吃点什么?”
楚敬连和林道宏并未答言,而是环顾四周,然后跟着妇人走进酒馆。这酒馆不大,但还算干净,墙面刷得雪白,桌椅擦得锃亮,只是屋里的光线稍微暗了一些。酒馆只有一间大堂,没有包间,厨房在后面,看不清楚。
楚敬连扫了一眼周围,问道:“有没有菜单,掌柜的?”
“有有有。”妇人连忙从柜台上拿起一张黄皮纸递给楚敬连。
这黄皮纸上一层的油污。楚敬连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拒绝,接了过去。
楚敬连大概扫了两眼,这上面也没有几个菜名,荒郊野外哪能准备得周全。楚敬连将黄皮纸递给林道宏。林道宏也皱了皱眉,瞅这黄皮纸黄中透黑,让人一看就想吐。
林道宏轻声问柳敬宣:“员外,您打算吃点什么?”
楚敬连略一沉吟:“我要一条红烧黄鱼,一盘清炒白菜,一碗鸡蛋紫菜汤即可。先生呢?”
林道宏微然一笑:“我要一盘炒豆腐、一盘酱牛肉,一小盆米饭,两壶烧酒。”
妇人秀眉一动,问道:“牛肉要热的还是凉的?”
林道宏说道:“这天气寒冷,还是要热的吧。”
妇人站在桌前,没有走的意思,双眼看着楚敬连和林道宏。
林道宏有些诧异:“你这是何意?”
妇人一脸的歉意:“不瞒二位,小店乃是小本经营,希望两位客官能够先付钱。”
林道宏刚想说别的,楚敬连接过话头,说道:“但不知需要多少钱?”
妇人目中含笑:“不多不多,也就三钱银子。”
楚敬连从怀中取出一块儿碎银子,说道:“不知可够?”
妇人从柜台后拿出一杆小秤称了称,说道:“大爷您这是五钱银子,让民妇给你切一下如何?”妇人虽嘴里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去取刀的意思。
楚敬连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够了,那就好。银子再切就太碎了,给我们多拿几壶好酒也就是了。你这里不是叫十里飘香吗?我们就在此领教一二。”
妇人听罢,眼中笑意更浓:“好嘞。二位客爷请稍等。”说完转身进入厨房。
林道宏见妇人走后,对楚敬连说道:“阁主,瞧这酒馆就这一位妇人,也没个男人主事,岂不奇怪?”
楚敬连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是,我们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只听厨房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饭菜和酒就摆了上来。
妇人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说道:“二位请慢用,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