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叶景逸语气淡淡。
姜离叹了口气，“燕修桀对江湖动手了。”
叶景逸微微抬眸，“从哪里。”
“江南，灭了三门。”姜离揉了揉眉心，补充了一句，“一夜灭了三门。”
叶景逸默了，“他是故意让你知道的？还是……”
姜离接口，“不是，是故意让江湖中人都知道的，虽是夜晚，却没有隐瞒，明晃晃的，带着属于燕室的标记，带着燕室的皇城卫，杀了过去。”
叶景逸长叹，“挡得住吗，挡不住，他放开手的时候，也是江湖彻底湮灭的时候。”
姜离沉默，“他就一点儿不留？”
叶景逸笑了笑，“他不想留，而其他人，聪明的都躲开了，觉得还能搏一搏的，都死了。”
虽然是笑的，可他眼里却有些怅然，“他们还能躲，我们却躲不得。”
不是躲不得，是躲不开，也没法躲，燕修桀不可能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
而这些，他们都心知肚明，姜离拿起茶壶，“要如何。”
叶景逸语气平静，“尽人事，听天命。”
姜离默然，“倒也是，”他仰头喝了口茶，“不得已的办法了。”
叶景逸看了眼他眉间的疲惫，“你的手下。”
姜离苦涩的笑了笑，“死了一大片，各处的据点都被拔出来了。”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哎。”
苏绾绾合上窗户，眼里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她喃喃自语，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怕，怕连春节都过不了，手中的书看在眼里，却看不见心里。
玉娘子手中的剑染上了血，她一身的风霜，满目寒冰。
玉楼的姑娘开口，“护法，都处理了。”
玉娘子点头，神色有些冷漠，又有些嘲讽，“马上燕修桀就要来了，还有心思内斗，倒也是越发不长进了。”
玉楼众人没在说话，这一次的争斗，他们也有损伤，只是来不及去感慨，因为更残酷的还在后面。
风雪漫天，一群群盔甲兵士踏雪而来，哪怕是严寒，也挡不住他们的步伐，此行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各大门派根本来不及反应，血腥，残酷，一幕幕在上演。
燕修桀神色冷漠，眼中毫无任何的怜悯，就这样站在高处，看着一场屠杀。
哪怕是幼儿，孩子，弱小的老人，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停止。
杀戮无止境，几乎是走到哪，杀到哪。
“燕修桀你不得好死！”尖厉的哀嚎响彻天边，也激不起他半分的情绪。
最终全部化为尸骨，燕修桀轻飘飘的落下，“早就说过了，要么散，要么死。”
他话音落下，那位门派掌门倒地，不知道他临死之前，是不是后悔，后悔没有早早的放弃。
燕修桀转身，一把火下去，这里的一切化为了尘埃。
“为什么！我们散了，燕修桀你说话不算话！你该死。”
“晚了，”他语气冷漠。
又是一个门派消散，地上血流成河。
江湖的变动，对普通人来说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