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川一家三口齐聚于秦川房中。
瞻台望舒亲手给秦川整理着行李,一件衣服叠了又叠,就是舍不得放好。
“娘,你再叠下去,我这衣服可就不能穿了。”秦川看着母亲的动作忍不住笑道。
瞻台望舒瞪了他一眼:“还笑,你这小没良心的,好不容易从恶灵手中死里逃生,为娘还没来得及高兴,这眼看着又要出远门。”
明日林斗便要回京复命,邀请了秦川与他一起同去,毕竟路途遥远,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所以瞻台望舒才连夜给秦川收拾行李。
“川儿也不算小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看看世界也好。”秦文道:“再说,川儿此行不过是去考试而已,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
秦川连连点头:“父亲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挺想出去看看的,以前是怕你们不放心,而如今我已神修入境,有了自保之力,你们就别担心了。”
瞻台望舒不理这父子俩,只是自顾自的依旧絮叨,什么丰京不比沂水城,到处卧虎藏龙,休要惹事,又说什么如今正是倒春寒,要记得加衣。
儿行千里母担忧,秦川无异于是瞻台望舒的心头肉,又是担心他在外面受委屈,又惆怅好些天见不到儿子,与寻常父母别无二致。
秦文轻咳两声,打断了瞻台望舒的絮叨,问秦川道:“之前也没方便问你,泉平森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与林首席耽搁了两天才回?还有,你怎么突然便入了玄妙,还掌握了一手御剑之术。”
“那日林首席护着我一路逃亡,一直追到一座无名峰顶……”秦川简要的将当日之事叙述了一遍,不过却隐去了自己引来天雷一事。
“后来我便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似有高人传道,我便悟了这御剑之术,不过如今还十分粗劣。”说着,秦川伸出右掌,看向秦文道:“或许与它有关。”
如今秦川掌中空空如也,天道印隐匿不显,但秦文曾亲眼见过,自然知道秦川说的它是什么东西。
秦文微微沉吟道:“修行界中,向来不乏传承与机缘之说,或许这便是你的机缘,休要辜负了这份机缘。”
秦川点头,他没有选择将实情告诉秦文,一来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他所悟通明剑术确有其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梦中痴念,二来也的确事关重大,天道天道,无数修行中人渴求感悟天道,若有人得知天道就在他手上,那会如何?
秦文话锋一转,不再聊及此事,而是说道:“我与你林叔叔二人乃是君子之交,不曾问及出身,但你林叔叔昔年便阔绰不凡,如今更能帮你求来青云观一气丸,又是林首席的三叔,显然出身名门,此次你随之进京,切不可失了礼数。”
秦川点头:“孩儿知晓,此行只为修行之试,绝不惹是生非。”
“嗯。”秦文满意点头,秦川一直以来都是他亲自教导,行事周全稳妥,颇有古风,这点他还是放心。
“我已让府上备好礼物,明日启程之时记得带上,虽抵不得一气丸珍贵,但礼数不可少,回头你赠予林夫人与林青贤侄。”
秦文说着话,房门突然被咚咚的敲响,秦武大大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川儿,睡了没?”
“二叔?进来吧。”秦川回应道。
秦武推门而入:“哟,大哥大嫂,你们都在呢。”
秦文笑了笑:“川儿明日便要离家,你大嫂舍不得,便留在这说说话。”
“嗨,川儿都这么大了,有啥好舍不得,哎哎哎,大嫂你别瞪我,其实我也挺舍不得川儿的,嘿嘿。”秦武嘿嘿一笑,亮出负在身后的一个大匣子:“这不,我给川儿送礼物来了。”
秦川好奇道:“二叔,这是何物?”
秦武一边解开匣子,一边道:“今天见你御了一手剑,看得二叔真是心神激荡啊,颇有剑仙之风采,一个字,帅!”
秦武掀开匣子,一柄藏于鞘中的宝剑静静地躺在其中,秦川见状眼前一亮,不由得起身过去拿了起来。
锃的一道清脆之声响起,剑出鞘,寒光洒落于房间之中,不见刀光,只有剑影,平白增添一股肃杀之意。
“真是好剑。”秦川赞道。
“那是。”秦武得意道:“城北贺家贩剑几辈子了,我知道他们手里肯定有私藏的好货,于是连夜敲开他们家门,连威逼带利诱,总算是敲得一柄仅次于他们家镇宅之宝的好剑出来。”
秦川还剑入鞘,无奈笑道:“二叔你何必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去替我寻剑,我御剑之道才堪堪入门,还不到挑剔的时候。”
“那可不行,你马上要去丰京那等地方,遍地是世家子,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别人都看你不起。”
秦武说到这,又略带惋惜的道:“可惜姓贺的不给我面子,那镇宅之宝看都不给我看一眼,生怕被我给抢了,我听说那才是柄真正的法器,这柄吧,只能算半个,用的是法器的材料,但工序却是不到位。他妈/的,我说我侄子要带着他家的剑去丰京扬名,他还不乐意,回头悔死他。”
秦川哈哈一笑:“对,悔死他。”
贺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沂水城中除了秦向两家便轮到贺家了,秦川能想象得到二叔为了讨剑,在贺家胡搅蛮缠的模样,心生感动。
“二叔,谢了。”秦川诚恳道谢。
秦武挥挥手:“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你二叔不争气,生了三个女儿,也没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