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宫里的人,除了周太后,剩下的全都各怀鬼胎,对萧樾和武昙两口子有点想法的,青瓷和蓝釉挡在她跟前寸步不让,都已经准备着万不得已直接动手了。
武昙却是面色泰然,甚至还能从容的露出一个笑容。
她伸手拨开两个丫头,一边款步往前走,一边声音还带几分愉悦的轻松与蓝釉说道:“蓝釉那你就先回去告诉王爷一声,就说我这有点事,要晚一会儿回去,午膳让他自己用吧,就不用等我了。”
其实她的本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毕竟——
风七身边的一个婢女而已,别说下毒的事她没做过,就算真的做了……
谁还真敢拿她的命去给一个宫婢抵命么?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屁话,不过就是拿出来糊弄人的。
古往今来,这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若说是哪个皇亲贵胄因为杀了个奴才而偿命了,也不过就是个由头罢了,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但显然,蓝釉是回错了意,目光微微一动,就当是她是要让自己回去搬救兵的,于是就不再坚持了,屈膝一福:“是!”
转身要走。
本来还防着那校尉会拦她。
但那校尉似乎真的就是职责所在,过来办公事的,并不曾言语,直接挥挥手,给挡在后面的几个侍卫使了眼色。
那几个人就退开,让出了路来。
蓝釉不敢耽搁,爬上马背就打马而去。
武昙继续径自往前走:“走吧。”
“王妃请!”那校尉挥挥手,再度转身让路。
宫门那边已经准备了一顶轿子在等着了。
武昙坐上轿子,被一大队的御林军护卫着重新进了宫门。
没去寿康宫也没去福宁殿,而是被抬到了离着事发地点不远处的一座闲置的宫殿里。
那殿中因为无人居住,虽然家具也算齐备,并且隔三差五的也会有人过来打扫,但经年累月的,还是少了人气。
即便此时宫门大开,里面挤了不少人,武昙一步跨进去,还是嗅到了明显的陈朽的灰尘味。
她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满脸都写着嫌弃。
那殿内,这次不是姜太后在主持大局,而是萧昀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凝的盯着门口这边。
他的瞧见武昙没事人一样的从外面走进来的,这时候将她脸上一点小动作收入眼底,心里顿时就被激起了脾气——
这丫头,即使是嫁了人之后那个矫情又随心所欲的性子还是没改!
他眸色瞬间沉淀了三分下来,一个没忍住,就先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你就没有哪一次进宫来是能不惹事的吗?”
说话间,旁边暖阁低垂了半边的帐子被人撩开一角,风七面有戚戚然的垂眸走了出来。
骤一见武昙,她的目光就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却是避其锋芒,并没有针对武昙,而直接对吹着眼眸走到萧昀面前去屈膝行礼:“陛下。”
跟在她身后的太医则是直接跪了下去。
萧昀就将视线暂时从武昙脸上移开,不耐烦的冷声问道:“如何了?人醒过来没有?”
“还不曾脱险。”那太医说道,本本分分的跪在那里,并不抬头看任何人,“微臣给施了针,也灌药催吐了几回,但是因为中毒太深,这会儿仍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来,还得要再等三五个时辰,看看服下的解毒药的药效发挥得怎样。”
风七就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现在都岌岌可危,所以并不敢强出头的先指摘武昙。
萧昀听了太医的禀报,就又重新将视线移回武昙脸上,也不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山道:“说说吧,让朕听听你的解释。”
他这话——
似乎并不像是讯问口供的!
明明都已经差不多等于是人赃并获了啊?
风七以前就只道是他忌惮痛恨萧樾和武昙这两口子,如今武昙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上了,怎么都该抓住不放,大肆发作一番的……
现在骤然听到萧昀这话——
就忽的觉出有哪里不对劲来了。
诧异之余,风七就下意识的抬眸偷偷的瞄了萧昀一眼。
萧昀的面色冷凝,眼神里写着嫌恶都是真的,可他就是觉得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武昙站在那里,也是不卑不亢,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闻言就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啊,方才宫里的侍卫追出去说贵妃的侍女中毒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我是见过她的,而且我的丫头粗手粗脚的,也有可能让她磕了碰了的……但是她中毒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
彼时这殿中还跪了三名宫人,两个小宫女和一个年级一大把的老太监。
不用说武昙也能猜得到——
这几个人应该就是目睹她蹭堵住了秋彤的人证了。
风七原是忍不住的想要发难的,可是——
她的小辫子抓在萧昀和武昙这俩人的手里,这时候就算再迫切,也或者理由和契机再充分,也不敢轻易冒头的,就只能暗暗咬着嘴唇,一忍再忍。
萧昀的视线扫过跪在那里的三名宫人的头顶,继续冷声道:“对晟王妃所言,你们还有何话说?”
三个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两个小宫女暗中互相扯了扯对方的袖子,焦急之余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才是那个伏在地上的老太监颤巍巍的开口:“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