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家小姐怎么还是这身打扮?
杨妈妈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小姐,您这是……”
说着,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林彦瑶有点不好意思,只含糊了一句:“方便嘛!”紧跟着就转移了话题,“你过来——是母亲让你来找我回去吗?”
“没……没有!”杨妈妈哪里敢说,闪躲着移开了视线,“就是昨儿个您跟表小姐是半夜走的,夫人不太放心,就叫奴婢过来看看,既然你们平安回了侯府这边,那奴婢这就回去禀了夫人,叫她放心。”
说着,就急急地行了个礼,转身下了台阶,见武昙和武青钰还站在马车旁边,又打了个招呼:“表小姐,二公子,我家小姐劳烦你们照顾了,奴婢就先回去了。”
说完,行了礼就坐上停在旁边的青篷小马车离开了。
武昙和武青钰对望一眼,都觉得她今天有点鬼祟。
莫不是——
林家又出什么大事了?
武昙略有些迟疑的走上台阶走到林彦瑶面前:“表姐……”门房的人还在旁边看着,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道:“先进去吧,我们吃东西,要饿死了!”
林彦瑶点点头。
武青林招呼了马车里的吃的都拿下来,直接送去了镜春斋,他自己也不请自来的跟过去蹭饭。
门房的小厮从镜春斋退出来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二公子,夫人那里……”
“我娘那我自己会过去。”武青钰塞了他两块糍粑直接将他打发了。
武昙打发人去厨房拿了碗碟过来,把东西一一盛出来,她屋子里的圆桌摆了个满满当当。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东西,林彦瑶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想着武昙和武青钰为了她的事折腾了一晚上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就勉强陪着两人一起吃了好些。
打人闷棍是个体力活儿,三个人是真的都饿了,各自以最快的速度填饱肚子。
林彦瑶这才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们这样把他打了,你们说姜家会不会借题发挥再出什么幺蛾子?”
“打了就打了,别人不知道怎们回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吗?”武昙无所谓道,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漱口,“我看他现在八成还在感激咱们,打他居然没打脸。他自己先做了缺德事,只是被我们打一顿,不定怎么偷着乐呢,现在十有八九是还会裹紧了衣领装太平,想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姜平之自己干了混账事,现在被叫出去打了一顿闷棍,他就是再傻也猜到是林家人干的了,而且以他的想法,他甚至还会庆幸——
林家人只敢夜里把他骗出去打一顿,那就说明他们投鼠忌器,还顾念着林彦瑶的名声,并不敢真的撕破脸皮拿这件事登门去找姜家要说法,那也就是说,他挨一顿打,这件事就等于是彻底过去了。
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最值得不过的了。
林彦瑶是没想到这么深远,还有些将信将疑,武青钰就继续解释:“我听昙儿说他考了这届的科举,并且有望登上榜首,这个时候他最怕林家揪着这件事跟他闹,一旦他惹上这样的丑闻和风波,就算你们家人拿不出是他算计你的确切证据,可是在上位者眼里,对他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所以——”
他说着,一顿,有些意味深长的又再看向武昙,“这丫头的判断没错,他现在应该还十分感激咱们打他的那一顿呢,并且将那一顿打作为此事风波彻底过去的风向标。”
是啊,单就姜平之的为人来说,他挨了打,是该怀恨在心的,可如果联系到他最近做这些事的最终目的上——
这顿打对他来说却是细枝末节了。
而武昙之所以会这么有恃无恐,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姜平之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林家这件事彻底了结,那么他跟黎薰儿之前计划的一切就都可以重新上正轨了。
并且被打那么丢脸的事,必然也没脸往外说,最后他只会当个哑巴亏咽下去的。
林彦瑶想想这些事,却只觉得可笑:“就为了一个不是自己能力所及的功名,算计计较到这种地步,我都替他累得慌。”
武昙突然想起了之前杨妈妈过来的事,还是迟疑着开口:“那会儿杨妈妈过来……”
林彦瑶笑了下:“八成是姜家的人已经过去了吧。”
此刻再提起这件事,她已经坦然许多。
武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下,倒是林彦瑶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了!昨夜我父亲已经跟母亲商量好了,过两天就送我到江北去投奔大伯,避开了那些人,我照样安安生生的过我的日子。”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却被逼着背井离乡去投亲,要不是迫不得已,谁会这么做?
可是现在,确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这样也好。”武昙点点,也尽量试着宽慰她,“京城的贵人多,大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喜欢嚼舌根议论些子虚乌有的事。既然二舅舅跟舅母有了安排,那你就先去江北散散心,如果在那边住不惯,回头我就跟大哥说,让他在元洲城给你留意看着,寻一门亲。”
林家不缺人脉,也不缺能安置林彦瑶的门路,这件发生在平头百姓身上可能是只有死路一条的事,在林彦瑶这里,其实真的不算是彻底的绝境。
林彦瑶一再的在心里试着说服自己,这时候并未置可否,只是给了她一个笑容作回应,就端起茶碗低头喝茶。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