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直处于隐身状态,默默守护叶真的鱼肠却是不听,此番又跟丢了主人,其心中之怒,尽皆发在眼前这挡路桃树之上。
剑气纷飞,桃树一颗接一颗被斩断,她就不信了,这里的桃树难道还无穷尽不成!
“快住手!”
黄药师心痛到滴血,心中却是后悔,明知眼前此人看之不透,为何还要启动桃花大阵。
“住手吧”
叶真淡然之声传出,鱼肠动作这才嘎然而之,趁着间隙,再次隐匿在叶真身旁。
要说鱼肠心中也是无奈,被湛卢和纯钧派来保护主人,却经常将主人跟丢。
单单只是大漠便有三次,总共加起来更是有十数次之多,如若不是凭借心中感知,恐怕便是找也找不到了。
也不知这桃花阵下面被黄药邪设了什么机关,桃树明明长势良好,扎根颇深,却能随意意动,看来在这桃花岛上真的下了功夫。
“诸位上得岛来,却是为何要坏老夫桃树!”
待桃树不再倒地,黄药师这才松了口气,但心中依旧痛的很,便飞身而落,几个轻点,便立于叶真面前。
叶真首先观察了下黄药师,形相清癯,身材高瘦,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却是一副文士模样。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年书生,竟便是那桃花岛主,黄老邪!
然叶真观察黄药师,黄药师同样在观察叶真,二人具都一副文人儒雅打扮,且一个手持玉萧,一个手持竹笛。
无论气质、身材穿着还是神情,竟有着很大相似之处!
也幸亏面貌相差天地,否则黄药师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个儿子或是小弟流落在外。
不过此番一来,加之将黄蓉送回,好感却是生了不少,语气倒也缓和了些。
叶真面带轻笑,道“都说黄岛主桃花身负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之绝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被与自己异常相似之人夸奖,黄药师心中却很受用,连带着损失大片桃花的痛也消减了不少。
闻得此言,黄药师便也面带微笑,道“小兄弟能在桃花变幻之下镇定自若,更视老夫萧声于无物当真青年俊杰也”
“却是老夫眼拙,诸位请!”
到了一处花亭,二女立于花亭外侧,更是不见黄蓉踪迹,倒是黄药师拿出了窖藏多年的桃花酿,与叶真对饮一番。
小酌几杯过后,黄药师双眼发亮,却是觉得眼前少年颇与自身投缘,对许多事情的见解与看法简直一模一样!
为了求证叶真是否为讨自己欢喜,有备而来,黄药师更是提了不少刁钻古怪的话题,却是被面带微笑的叶真给一一解答了出来。
甚至答案比他想得还要刁钻古怪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哈哈哈哈...小友果然有趣,来!我们再喝一杯”
黄药师心中大喜,却是又端起了酒杯。
然叶真却微微摇头,含笑道“酒虽好,却不能贪杯,不喝也罢”。
“那...既然贤弟不胜酒量,那便罢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黄药师虽觉微有些扫兴,但也没有深究,毕竟酒量不同,且二人已饮四五坛,已是满肚酒液晃动了。
“不过...”
叶真看了眼黄药师置于石桌一侧的玉萧,道“叶某同喜音律,且对筝笛为最,如若来一曲筝箫合鸣,岂不更好?”
闻言,黄药师心中不乐顿时一扫而光,心中欣喜,道“如此更好!只是为兄见老弟并无携筝,早些年我家夫人便有一把,虽不是最好,但也不差,这就将筝取来!”
而闷闷不乐,心中担忧不已的黄蓉,见父亲终于将门打开,便急忙问道“爹你和叶真...”。
黄药师将古筝捧于怀中,面上带着急切笑意,待听到黄蓉俏语,脸又冷了下来,呵斥道“你这丫头,尽是满口胡说八道!”
说罢,便展开轻功,残影未消,人便已经离去。
只留下小口一张一张,美眸之中满是不解惊诧之色的黄蓉。
“看样子,爹和那叶真并未比斗,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比斗,黄蓉心中大石终于放下,但其父方才这般举动却是让黄蓉心中好奇更胜,见父亲这次竟然没有锁门,黄蓉便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待黄蓉循着声音,来到花亭之时,却被眼前一幕给彻底惊呆。
只见他老爹满面春风的与这个声声要来讨债的叶真一坐一立,一个手持玉萧,一个轻抚琴弦,一首父亲最为骄傲的碧海潮生曲,在琴箫合鸣之下,意境却是翻了数倍!
且到了顶点,周围桃花漫天飞舞,伴随节奏的点,在空中忽的一停一停,滚滚音浪翻腾的愈加猛烈,二人全都是一副酣畅淋漓之感,配合惊奇的一致!
到了最后,漫天桃花剧烈翻腾,忽的向左又忽的向右,千变万化无穷尽,正如那大海浪涛有质而无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桃花洋洒而下叶真与黄药师对视一眼,具都仰天大笑。
“没想到叶贤弟与为兄只是初见,然在音律上,便已这般心意想通,快哉!哈哈哈...快哉!”
呆愣住的黄蓉,听到自家父亲竟然称呼叶真为贤弟,还自称为兄,心中顿时便炸了锅,便要朝自家父亲说道说道。
但还不待其开口,叶真又微微一笑,眼皮再低,手指在古筝轻抚,却道“我有一曲,甚喜,但杀伐之气过重,药师是否欲听?“
“自是要听,经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