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一句抛绣球选婿一出,上官鼎和上官羽变得目瞪口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被自己孙女打败的上官鼎才回过神来。
“雪儿,不许嬉皮笑脸,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岂能如此儿戏?我看你是越闹越不像话了!”
上官若雪拉着上官鼎的手臂几摇摇,又是一笑。
“爷爷,雪儿可没有嬉皮笑脸,那些折子戏上不是连公主都可以抛绣球吗,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了?再说既然上天要让你孙女在这等情形下选夫婿,说不定是早已命中注定了的事情,或许到时真的能选出一个如意郎君也不一定。
而且,对于怎么应付封景珹的说辞雪儿也想好了,我们就说雪儿我去了一趟观音庙,观音娘娘指点雪儿说,雪儿的如意郎君就等在那绣球之下,这辈子如果想要姻缘美满就必须得举行一场抛绣球选婿,否则必不能如愿,我想那封景珹本事再大总不能去找观音娘娘问吧,是不是!”
额,这样也行?
上官鼎和上官羽祖孙俩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愣了一愣,上官鼎才回过神来,他哭笑不得的朝上官若雪一指,“你,正经点,不许拿菩萨开玩笑!”
上官若雪黑溜溜的杏眼一转,“爷爷,孙女真的没有拿菩萨开玩笑,昨天夜里她老人家真的托梦给孙女了!”
现在连菩萨都搬出来了,上官鼎虽然知道这是孙女的托词,但他也不好意思去辩驳什么,因为这根本就无从辩驳嘛,再说这个托词还真能堵住那封景珹的嘴巴,否则上官家如此仓促的举办婚事在有心人眼里自然会有所想法。
现在好了,你有想法是吧,那你去和菩萨讲道理好了!
在仔细的推敲了一下上官若雪的办法后,上官鼎和上官羽都觉得这或许是上官若雪摆脱眼前困境的唯一的办法。
至于以后怎么对待那夫婿,现在还用不着去考虑,也根本无需考虑,从上官家的实力来讲只要不是面对封景珹,不是面对用和亲来换取和平这样的大义,其他的都无所谓。
至于世人怎么看待上官家这件近乎于荒诞的瞒天过海之计,上官鼎根本不在乎,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在乎自己的孙女不被送到那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
最后,上官鼎狠狠的一拍桌子,发话道。
“好,就这么办,老夫就不相信那封景珹还能把我上官家怎么样,至于你父亲,他要是怪罪于你,你就让他来绍兴找我好了,爷爷我好久都没有打人了,正好拿他这个不孝子来练练手!”
上官鼎说得大气又风趣,惹得上官若雪兄妹两偷偷一笑。
“雪儿,你真准备这么做吗?”
上官若雪点了点头,“嗯,孙女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的。”
上官鼎点了点头,“好,羽儿,你马上去给管家说一声,让他把口风吹出去,就说我上官家要嫁孙女了,其他人等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务,听从你的调遣,务必在今天把婚礼的一切事宜给办妥当了,我们明天抛绣球为雪儿选夫婿!”
上官鼎停了一下又道,“至于爷爷我嘛,我还真得去给绍兴那帮老友老邻居悄悄的支一声,免得他们的子弟来抢了绣球不好办!”
上官鼎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留下上官若雪两兄妹你望我我望你,样子说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本来上官若雪在来之前都以为要说通自己的爷爷肯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在他人看来实在是太过荒唐了点,要是换了自己的父亲上官然,只怕自己的嘴巴说干,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现在倒好,爷爷上官鼎只把事情听了一个大概后便决然的做出了决定,这一方面是上官鼎作为一个老宰辅有其果决的行事作风,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真心对自己喜爱得紧,不愿意自己嫁给蛮夷受了委屈。
想到此,上官若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堵得慌,她暗自在心中祈祷,希望自己这荒唐之举真能选中一个如意郎君来,好让爷爷不至于太失望。
可这种近乎于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希望真能实现吗?上官若雪连自己都不相信。
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这可是自己一生的婚姻大事啊,居然就这么草草的给决定了下来,此时,饶是一向高傲的她也难免生出一丝红颜命薄的感慨来。
虽然在京城自己并没有把那些不堪入眼的男子放在眼里,但这也根本不是自小以来所憧憬的欲语还休,不嫁又想嫁的那种成亲呀,现在倒好,临到要成亲了自己居然还不知道那未婚夫婿长什么样子,还得靠自己抛绣球去选择。
万一绣球被一个歪瓜裂枣的不堪之人接去,那自己是不是得在成亲当天就把他给杀了呀,想到此,上官若雪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想到萧如冰被自己作弄得被封景珹许配给一个裸奔街头的书呆子,上官若雪开始有些相信起命运来,她相信这肯定是上天看不惯自己作弄别人,而对自己做出的惩罚。
可即便这样自己就能眼睁睁的听从命运的捉弄,嫁给那个据说满身膻腥味的外族蛮子吗?
不行,绝对不行,上官若雪在心中再次的强调了一遍,真那样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唉!
上官若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晶莹的泪珠如同珍珠般滚落而下。
上官羽见妹妹望着窗外无声的哭泣,心中一阵心痛。
“妹妹,要是你觉得委屈,那我们不选夫婿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