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东路军王育、张雷进兵桃子坎,焚荡贼巢,又攻上、下落潭和梅枝弄村囤,皆焚之。
九月二十三,西路军传来消息,关胜率军猛攻两日要塞梅岭囤不破,乃遣郝思文、刘庆取茅平、梅禄、轮落、穀轮心、大水、梅当等囤,其中茅平、大水、梅当之敌望风而逃。
东路军王育、张雷分兵轻取猫坝、柏岭、乌堀、三洼、落穀等六村,皆焚之。
九月二十四,西路关胜部郝思文、刘庆攻落祐等九村囤,夺隘破夷千余众。
东路王育、张雷分兵,王育搜到四五处空村,皆焚之;张雷破梅轮寨,斩首二百余级。
九月二十五,关胜部苦战五日,终于攻破梅岭囤,斩首三百余级,持续紧张的战斗之后,官军失控,尽取囤中财货而分之,又杀手无寸铁的夷人二十余。
九月二十六,关胜攻荡轮穀囤,受阻,旬日方克。
这段时间,中路军也历大小十三战,取二十余夷人村囤,获首一千八百余级。
……
“他娘的,还真是来得晚,吃冷屁!”
东路,再次合兵。王育见面就抱怨道:“西路军打仗最多,中路军功劳最多,爷爷们的东路军,他娘的,烧房子最多!”
三路平乱大军中,实力最强的东路军兵出乐共城后,竟然一直找不到攻击目标。
散落在晏州六县大山深涧里的众夷部,因为没有发达的道路交通网,很多部族相互之间还处于封闭隔离的状态。
平乱的难点在于无法做到一线平推,必须分兵找寻夷人的村落,然后视交通和战略地位,予以控制或摧毁。
虽然不是每个村落都有军事价值,很多偏僻山沟的小村落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漏掉一两个重要节点的村落也足以致命。
人力不够的话,就无法做到这点,这也是当初赵遹坚持三万人以上方可平叛的依据之一。
至于战斗,倒在其次。
大军压境,除了少数头铁的夷部妄图依险而守外,大部分看到数以千计的官兵,都只能选择投降或溃逃。
东路的王育、张雷部就面临了这样的问题,在其进军路线上,最大也最难打的三个囤,就是上、下落样村和思峨洞,可这些夷部早已被徐泽拿下。
剩余的夷人村寨要么整体转移,要么就剩些老弱,见着官军就磕头,就是想杀良冒功,都找不到合适的脑袋!
从秦凤路千里迢迢赶到泸州,结果诸事不顺,气得王育一路不停地烧房子,所过之处,皆成一片白地。
见张雷不接话,王育想到他刚打了一仗,应该能得到一些消息,问道:“教授,你找到夷人村落转移的原因没?”
“找到了。”
张雷笑道:“只是怕你不愿意听。”
王育瞪着眼,问道:“徐泽?”
张雷点头不语。
“究竟什么情况”
“我们来泸州之前,徐泽一直在乐共城练兵。”
王育更加疑惑,道:“这事俺知道,练个甚么兵!明明是就是一群命令都听不懂的夷丁,浪费时间练他们有卵球用!”
“思峨洞还记得吧?”
“嗯”
张雷问道:“老王,让你统帅几千个没训练过的夷人,多长时间能攻下这个寨子?”
王育难以置信,反问道:“徐泽当初用夷人攻下的思峨洞?”
张雷笑而不答。
王育被张雷这副智珠在握的神态搞得心烦,骂道:“有屁快放!这跟东路的夷人跑了有什么关系?”
张雷一脸憧憬地道:“徐泽当日仅以两营登州兵马,驱使数千心怀鬼胎的夷人,一天之内连下三囤,次日又降服五十余夷村,其后就一直在乐共城练兵。然后,然后,东路的夷人就被他吓跑了。”
“吓跑了?哈哈哈!”
王育仿佛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骂道:“这姓徐的,究竟是他娘的什么神仙!”
骂完,狠狠地踢向脚前的小石头,没想到这个看着松动的石头竟是生了根的,东路军统领王育意外负伤了!
九月二十九日,赵遹静极思动,以东路军战果极少,且专肆破坏,不利于战后重建为由,前往东路督战,见王育右脚肿坏,不堪行走,乃亲掌东路兵权,遣人送王育回泸州请名医医治。
当日下午,赵遹便率东路军兵临晏州城下。
乱军据城而守,拒不投降。
赵遹亲冒矢石,到城下督战,官兵士气大振,攻击如潮,张雷披双层甲,衔三尺刀,率先登城,连斩十余乱军,一举拿下晏州城。
收到信使来报,徐泽心想老赵你想过统军的瘾就直接说嘛,何必跑到东路军去?
当初安排东路军任务时,徐泽就是考虑到西军远来,特意把任务最轻的东路给他们,没想到这王育、张雷二人为点芝麻小的功劳,成天钻山窝,找没几个夷人的村落有鸟用?
还不如老赵一个文官,执掌兵权后,当天拿下晏州城,明日就直接怼轮缚大囤,多霸气!
东路军要是早这么积极,自己也不用在中路一直磨洋工了。
晏州城。
张雷正在向赵遹详细汇报这段时日的平乱情况。
“大帅!轮缚大囤可围,不可攻。”
赵遹喝着茶,并未惊讶,随意问道:“为何?”
“前些时日,王统领和末将见东路夷人极少,曾想过直接突袭轮缚大囤,侦察后,才发现其地异常险要,易守难攻,不得已才又退回来,继续寻找夷村。”
赵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