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斤追过去之后见到的便是两个抓着自己脸不断在地面扑腾翻滚的人。
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与普通村民不同,皮甲,皮靴,全副武装。
是猎魔人。
“火,好大的火”
“不要烧了,救命啊”
两人叫唤个不停,太妃就站在一旁耸耸肩摊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重九斤,“不是我干的。”
还真不是太妃下的爪子。
太妃回到重九斤的肩膀上,前爪并拢向后靠乖巧的站好“我追上来就看见这两只两脚兽忽然发疯似的挠脸。”
虽然太妃想下爪可还没来得及呢这俩人就先一步开始自残,脸上被他们自己抓出来的一道道血痕看着就怪疼的,不仅抓他们还不停拍打。
只见其中一人一个猛子扎进一旁的泥沼中,试图灭掉并不存在的火。
那自然是毫无效果。
被几个小孩儿联手拽起来之后仍然不死心的抓脸。
重九斤视线将两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终落在两人的手腕处,两人戴着式样差不多的手镯,手镯上吊着的装饰串珠里混着几颗牙齿,牙齿的原主是人类。
重九斤蹲下抓起对方的手轻轻拨弄翻转,果然在手镯上看见了属于纪念品商铺的标志。
啧啧,这时候还戴着女巫纪念品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些用女巫的遗体制作的所谓纪念品或是她们生前使用的武器装备贴身物品就仿佛灌满了怨念的海绵,随身戴着人体自然会无时无刻被怨念包围慢慢渗透。
只是这两人发作的时机有些凑巧,重九斤想了想觉得大约和她有点点关系,她的意识力力场能刺激死灵,同时也能使活人心理压力加大,尤其是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心理的恐慌放大之后对怨念残魂相当于滋补品,反噬是肯定的。
凑巧的非常好。
“愣着干嘛,把他们带回去吧。”重九斤这个非专业巫师启蒙导师指挥村里的小孩儿们行动起来。
“记得要捆紧一点。”
“对了,先搜身,疑似危险物品都取下来。”
重九斤大概也没想到她这言传身教令‘巫村’的孩子埋下一一颗奇异的种子。
她一转头的功夫就看见俩猎魔人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那叫一个光溜溜。
几个小屁孩儿看着她露出大白牙,求表扬的眼神非常直白。
俩猎魔人身上所有的东西无一幸免,就连鞋子和裤衩也没给剩下,其中一个连鼻钉也被拆了。
“呃...挺好的。”重九斤竖了个大拇指。
猎魔人身上还真有不少专门针对女巫设计的狩猎装备,从药物到暗器都有,那颗鼻钉里就藏有玄机,红豆大小的鼻钉是中空的,内里藏了药物,只要用力打喷嚏就能喷出mí_yào。
只是需要距离够进就行。
防不胜防。
“他们设计的还挺精巧。”重九斤屏息将手里的鼻钉打开,小心翼翼的将粉末倒了出来,是炎木林特有的草药,烘干后磨成粉能让人产生瞬间麻痹,若是有强烈的过敏反应甚至可能出现幻觉。
东西都收了重九斤将人带回村庄交给了诺拉等人。
这一次冒头的猎魔人只是来探路的炮灰,来的悄无声息,被抓之后倒是闹了不小的动静。
当然,是女巫们故意的。
这一村子巫师就没有一个心软的,在重九斤看来每个人都有创伤应急后遗症,不能受刺激,谁刺激她们她们就对谁下狠手。
两个猎魔人被女巫们连夜送到了沼泽湖泊对岸,进村的必经之路上,一边一个扎稻草人似的用木棍竖在泥沼上。
两个猎魔人身边怨灵缠绕,没有食物没有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被晾晒着,风吹雨打无人管。
这对打巫村主意的人来说就是明晃晃的恐吓威慑,敢来就要做好被挂的心理准备。
自两个猎魔人被挂在杆子上那天瓦尔基村也正式更名,一块被风刃切割的整整齐齐的石碑矗立在村口,鲜红的‘巫村’俩字儿远远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重九斤骑着鸭蹼兽,晃晃悠悠的趟过湖泊,这鸭蹼兽长得是不怎么可爱,可是作为坐骑绝对算是一等一的优质,那鸭蹼在水里啪嗒啪嗒踩着,速度虽然比陆上慢了许多却也省了重九斤换乘藤筏的功夫。
上了岸猛地一甩,身上的小水珠立马甩开,俩晒蔫的猎魔人伸长了舌头想要舔上两滴水珠。
“水......”
“水......”
体质太好有时候也不算是件好事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啧啧,这要是地球人不吃不喝这么晒几天早就没命了,他们竟然还能吊着一口气。”重九斤再一次为地球人那脆弱的体质捏把汗,内心不禁产生疑问“死导,地球人的身体素质在寰宇范围内是什么水准?”
死导沉默了一会儿给出答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白了。”
这两个猎魔人前几天看见人还吼吼着“女巫都该死”
“烧死你全家”之类的口号,现在除了求水之外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吐人口水了。
重九斤瞥了眼他们身边环绕的怨灵,这些女巫亡灵可真不是一般,每天没日没夜的教导猎魔人重新做人,让他们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其实那天之后来巫村打探情况的人不少,这两个猎魔人的同伴也来过,出手一次没能救下人反而折了一个。
继续向前走还能看见好几个被挂的人,有附近村庄的村民最多的还是猎魔人,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