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心急火燎的窜回了沈府,悄悄回了沉香居。
那大尾巴松鼠莫非是京郊山林里的?现在已经入秋,山里的松果野果还不够它吃,竟然跑到人群中来,也不怕被人抓了烤来吃了……
她一头扎进花椒里头,将嘴里塞满了花椒,才觉得舒服了些。
还好没人知道她被一只大尾巴松鼠追的满京城跑,若不然……好似她每次变身总有点儿丢人的事……
花椒香飘飘,眼看天就要亮了,她也迷迷糊糊的预备睡觉,如今耳力惊人,吵闹的白天出去简直是遭罪,不如换了昼伏夜出。
谁知她刚躺下,楼下忽然传来“吱吱吱”的叫声。
沈秋檀抬起两只小爪子打开窗户,松鼠眼睛瞪圆了,那……那大尾巴松鼠竟然找来了!
这大清早的,不一会儿丫鬟婆子们就都起来了,它这么叽叽喳喳的叫,肯定会引来旁人的。沈秋檀对着楼下一阵“吱吱吱”,翻译过来就是“你闭嘴”!
结果那松鼠就像是被堵住了嘴巴一样,一下子不叫了。
嘿,有门儿!
沈秋檀再接再厉“吱吱吱吱吱吱吱!”,就是“你快离开这里,要不然一会儿就被人抓去吃了。”
那松鼠看了沈秋檀一会儿,然后脑袋一歪,又是一顿吱吱乱叫,那意思好像是问沈秋檀为什么不走一样。
沈秋檀有些无语,这么吱吱下去,一会儿真就来人了,她不打算说了,先把窗户关上再说,结果这松鼠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样,趁着沈秋檀关窗户的瞬间,竟然跳了上来!
好厉害的松鼠,身手也太敏捷了些。
沈秋檀缩着爪子,莫非这松鼠也是人变的,还是说这松鼠成了精?
结果那松鼠凑到沈秋檀身边,仔细的闻了一闻,最后竟然蜷成一团睡着了。
沈秋檀松一口气,便也跟着睡去了。
…………
这两日,沈府愈发的热闹了起来。
三年一度的乡试一般在每年八月初九、十二、十五,连考三场,每场持续三天,但因为圣驾刚刚抵京,又因为鲁王的伤势,今上便缓了些时日,直到昨日才定下来秋试的确切时间,是从八月十六开始。
长松和长柏本就是京城生源,这乡试自然要在京城考,住进沈家的王家兄弟有自己父亲想办法,也拿到了在京城直接考试的许可。
白露书院甫一放假,沈家兄弟两个一起回了家。
到家才知道,他们屋子里分别住了一个王家兄弟,几个少年书生如何厮见暂且不提,就说那又趁机住下来的谢家姐妹和沈秋棋就没少出幺蛾子,今天送个汤,明天送个水儿,三女互相见面又是一顿夹枪带棒、你来我往,长松的静铭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病着的姚氏听说几个女孩去王家公子那里献殷情,还扰了长松的清静,差点儿气的吐血。长女嫁错了人她没办法,yòu_nǚ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合适的婆家她没有办法,但是谁敢扰了她儿子的清静,不让他儿子用功读书,她可是要拼命的。
后来听说还是长松忍不住了,将堂妹、表妹一起呵斥了,又勒令看门的小厮不许再放人进来,三女才算是消停了些。
姚氏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八月十五的中秋家宴,沈秋檀依然称病没去,长松和长柏想着第二日便要应考,自然也不会去那宴席,王家兄弟一看沈家兄弟如此,自然也不好前去,于是便苦了那几个用心打扮了的女孩子。
王氏看着沈秋棋和谢家姐妹,嘴角露出讥笑之色。
婆母这一家子亲戚,还真没几个能上的了台盘的,竟然都算计到她娘家人头上了。
八月十六一大早,沈家众人聚在正门口齐齐给四名考生送行,沈老侯爷连连勉励了好长一番话,才放四位少年离去,便是姚氏也撑着病体来了。
跟在后面的沈秋梅和沈秋桐还好,那沈秋棋和谢春菲竟然露出了缠绵的牵挂之色。
沈秋梅涨红了脸,八妹妹果然还没改好,她不会又想爬王家表哥们的床了吧?
沈秋桐也是一脸不豫,八字没一撇的事儿,这两人竟然用和那王家大公子,真是丢人现眼!
不,简直是不要脸!
沈秋檀依然称病,自然没看到这几场精彩的眉眼官司,可她现在也不好过。
因为那只大松鼠,一直对她吱吱吱叫个不停,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
“王爷,小红都跑出去三四日了,您看要不要去找一找?”
李琋正躲在一间大屋里,细细的打磨着一只金丝楠木的小花猫,金丝楠的天然纹理成了小花猫身上的纹路,即便不动,看上去也灵韵逼真。
羊皮灯笼再多再亮,眼睛盯着一个事物久了也会疲倦,李琋搁下手上的小花猫,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悄悄找一找吧!”
小红极通人性,那鼻子比狗都灵,两位舅舅可是把它当做“自家人”来看待的。
不过也因此,他从来不担心小红会跑丢了,这么久没回来,应该是被什么有趣的事绊住了。
…………
沈秋檀被那红尾巴松鼠吱吱吱的赶着,稍微露出一点儿想逃跑的心思便会被它抓回来,无奈之下她只得跟着它在屋檐上跳来跳去。
变身什么的,是极好的,但要是买一送一,来个双胞胎,就不太好了吧?
啪嗒一声,红尾巴大松鼠率先后腿着地,沈秋檀也只得紧随其后。
“吱吱吱!”大松鼠叫了几声,似乎是示意沈秋檀继续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