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做人失败,但这又怪得了谁呢?
陆丽锦哀叹着想,她要如何做,才能挽回自己在赵姨娘心目中的形象。
从赵姨娘怀里挣开,陆丽锦亲亲热热地又挎上赵姨娘的胳膊,说:“咱们进屋说吧。”
赵姨娘像个牵线玩偶,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僵硬着随着陆丽锦说什么,是什么。
不怪赵姨娘接受无能,要怪也只能怪陆丽锦的变化来得太快,也太大太突然。
娘俩个进到内室,陆丽锦便就将丫头、婆子全都打发了出去。
在正香园里,陆丽锦一惯的是说一不二。
待丫头们都出去之后,陆丽锦移了椅子,紧挨着赵姨娘坐着,将上半身,又靠进了赵姨娘的怀里。
陆丽锦说:“我不怪姨娘疑我,实是我之前眼睛被人给糊住,错将小人当亲人。我已经知道错,以后再不会了。姨娘疑我没关系,只别不理我就行。”
赵姨娘哪受得了这个?她真是做梦都想着,自己的女儿认自己。
哪怕现在是假的,赵姨娘也顾不得。已经满脸的泪,搂着陆丽锦,一叠声地“丽娘、女儿、心肝宝贝”的乱喊。
陆双锦得意洋洋地去到永乐园里,找她母亲杨氏。
由于月初,才从平阳侯府的账房哪儿领了三房的月用银子,此时杨氏并几个陪房,正在一起算着账。
几个陪房见陆双锦进来,很是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杨氏打着算盘,眼皮子没抬,问:“看你这脸色,事情应该是成了。你芝静表姐的礼物银子,是又省下了。”
陆双锦笑说:“母亲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来母亲这儿,可不是说这个的。”
杨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女儿,问:“你什么意思?”
陆双锦说:“父亲偏心,母亲甘愿,女儿可不甘心。刚女儿使人去前边打听,说父亲正和着几个清客,在前院上吃酒呢。一会儿,女儿去正香园里,再挑一把火,不知母亲可否使了人去,将父亲请去?”
说到这儿,陆双锦嗤笑,说:“我倒要让父亲瞧瞧,他心尖上的好女儿和着赵姨娘两个,打成泼妇一样,可是什么感受。”
见杨氏有些迟疑,陆双锦走到近前,拉着杨氏的衣袖,说:
“母亲难道真的就那样甘心?不是女儿说,母亲是父亲的嫡妻,又为父亲生有嫡子,凭什么赵姨娘在这三房里头,就要处处压着母亲一头?那个贱丫头,又凭什么就要处处比我用得好?”
陆双锦再接再厉,说:
“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母亲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色衰爱弛?一个妾,受这么多年的宠,也差不多了。”
点染进来报说:“四姑娘去了正香园后,丫头、婆子全都撵到了外面,不过里面似是传出了哭声。”
陆双锦一听,喜上眉稍,说:“母亲!”
杨氏一咬牙,做了决定,说:“我这就使人去喊你爹,只一说正香园出了事,你爹便就会飞快的跑回来了。”
陆双锦一听大喜,立时喜滋滋地说:“那女儿这就去正香园里,再添一把火。”
赵姨娘见着陆双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不冷不热地说:“三姑娘好,奴婢有礼了。”
陆双锦觑着赵姨娘和陆丽锦,果然眼睛都是红红的。可看着气氛,又不像是吵过架的。
心下纳罕不已,陆双锦对与她行礼的赵姨娘视若未见,试探着问陆丽锦:
“好妹妹,那瓷瓶子的事,你可与姨娘说了?”
陆丽锦装傻,问:“瓷瓶?什么瓷瓶?我不知道三姐姐在说什么。”
陆双锦不死心,以为是赵姨娘不给,陆丽锦面上过不过,觉得丢脸,才会故意这么说的。
拉着陆丽锦的手,陆双锦假意关心地说:
“好妹妹,什么也别说了,既然姨娘不给的话,我不要就是了,再买别的。妹妹可别为了我,跟姨娘闹,不过一个瓷瓶,多值钱的东西,何至于的就舍不得呢。”
依着陆丽锦以前的性子,陆双锦这样说,定是立时就要让赵姨娘将东西交出来的。
陆双锦说完话,还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她就不信,陆丽锦会不为所动。
陆丽锦眸色平静地看着陆双锦,说:“还是姐姐通情达理,既然这样,那姐姐就再买好了。”
陆双锦完全没想到陆丽锦会如此回答,整个人处于一种不能接受现实的凝滞。
让她花钱买?开什么玩笑?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统共才十两,买个好一点儿的胭脂都买不起。那一对儿玉瓶,可是一百多两。
赵姨娘自然也听着了陆双锦的话,瞪着陆双锦,已经是满面怒气地问:
“你们又撺掇着四姑娘管我要什么?”
陆双锦立时回神,抓住眼前的机会,说:
“姨娘这又何必呢?明知道那对儿瓷瓶是我喜欢的,姨娘非要抢着买来,不就是看不得我与四妹妹亲近?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姐姐好,到底是碍着姨娘哪儿了?”
赵姨娘才要说话,被陆丽锦拦住,说:
“三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刚都与我说了,那对瓷瓶姨娘买了是有用处,并不是舍不得给我。”
陆双锦一听,不单东西没要来,这娘两个还有要和好的趋势,这她哪能坐视不理?
转了几下她那对灵活的眼珠,陆双锦笑说:
“四妹妹,不是我说你,你可别上了赵姨娘的当。她惯常是会骗人的。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