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洪涛就不管这群人了,一溜小跑回到了他的小院里,急的温老二在后面直追,如果不是泊福和陈名恩拉着,他能追进来。小說,洪涛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无非就是那艘新船的问题,这玩意早一天晚一天的不碍事,又不是急等着用。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泊珠跑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一给自己烧完洗澡水就躲,生怕自己拉着她一起洗。这哪儿成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一点妇道都不守,嫁个流氓你就得有帮着搬大腿的觉悟,谁让你瞎了眼呢
这个澡洗的,一直到了天黑,都没见洪涛和泊珠出来吃晚饭。现在岛上的几家人已经不再独自开火,而是统一去食堂吃大锅饭。这也是洪涛极力倡导的,合作社大集体生产嘛,少了食堂怎么成。其实他这样做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私心,那就是他懒、泊珠做饭的手艺也不咋地,干脆去食堂吃,这样还能省好多事儿。至于口味问题,洪涛压根儿也不是一个吃货,好吃的他喜欢,粗菜淡饭他也没意见,吃饭这个事情对他而言,基本没啥乐趣。他一辈子最讨厌的两件事就是吃饭和睡觉,太麻烦、太耽误时间、太影响玩乐了
“看什么看,他们不吃我们自己吃”往常大家都是要收工之后凑到一起才开饭的,可现在缺了洪涛和泊珠两个人,负责食堂工作的翁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远处那个灯火通明的小院子。泊福老人又不高兴了,首先就是天一黑就点灯,这得费多少上好的香油啊其次就是一回家就扎到老婆炕头上去,这也太急了,就算是自己女婿,也让他有点挂不住脸了。
“都怪你那个闺女,啥事情她都敢做,新船都下好龙骨了,就这么晾在沙滩上,他也不急,还不是让你闺女勾的,哼”温老二属于那种情商极低、手艺很好的技术人才,说话没轻没重,只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不顾别人的感受。
“不吃了,泊蛟,去叫你姑丈吃饭这么没规矩,大人还没吃你就先端碗了”泊福被说得哑口无言,闺女确实是自己的,出了这种事儿向来就是指责女人过错忽略男人,一肚子气只好撒在饭碗上,猛的往桌上一顿,又冲自己孙子吼了起来。
泊蛟能把洪涛叫来做梦吧,他在爷爷这边挨了骂,到了洪涛那边喊了两嗓子就换来了一个字儿:滚挤兑得人家孩子连食堂都不敢回了,生怕再被爷爷骂一顿,干脆蹲在院子外面等着食堂里的大人们吃完再回去吃几口剩的,反正两边他都惹不起。
其实洪涛也没那么荒淫无度,再重生穿越,他身体也是肉的,喝多了会吐,干多了就会累。从木桶里出来,他就小睡了一会儿,醒了之后打开那个用鲸须、鲸皮做的宋代手提箱,开始整理里面的海图和航海器械。这一整理就入了迷,一个月距表还没写出来,泊蛟就在外面叫了,结果打断了他的思路,本来就记不清的几个地方更想不起来了,这才一嗓子把泊蛟骂跑,然后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琢磨,根本就没意识到饿,也没想起来吃饭。
泊珠也不是故意不提醒他,而是被他给折腾乏了,一直都在床上睡觉,连泊蛟的喊叫都没听见,可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坐实了一个诱惑男人不做正事的骂名。这还不算完,第二天一早,折腾了半宿了的洪涛又活了过来,拉着她一直牵手到太阳晒屁股,又把泊珠折腾得起不来了,中午饭还是洪涛自己去食堂里,把两个人的都打回去了。这下泊珠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当天下午就被泊福逮住训斥了一顿,偷偷流了半天眼泪,还不敢让洪涛知道。
洪涛这个没心没肺的,压根也没留意那些嫂子、表兄弟们看他的眼神有什么变化,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温家船厂,看着沙滩上那根已经定了型的龙骨,又和温老二进入了讨论和争论的状态,丝毫不知道自己媳妇被老丈人骂了。其实就算他知道也没辙,这个时代的生活就是这样,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私密可言,你家生孩子生多了,会有人说,没孩子也会有人说;夫妻不太亲密有人说,太亲密也有人说。洪涛可没那个功夫去管传闲话,他最烦这些家长里短的玩意,能躲就躲,躲不开就急眼加翻脸,反正谁和他说这些谁倒霉。
“再加肋条这些肋条已经是连排船的一倍还多,如此加下去,太耗费了吧这都是上好的大樟木,找起来非常难,要放好几年才能用”此时他正和温老二就新船的肋条数量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按照他的意思,新船的肋条最好是30厘米一根,还都要打磨成接近三角形的样子,这样的形状最不影响强度,却能最大限度的减低重量。可是温老二不干,80厘米一根肋条已经让他快吐了血了,用他的话说,他从7、8岁起就跟着父亲、哥哥造船,从来没见过哪条船的肋条会这么密。80厘米已经是他想像力的极限了,还要加密几乎三分之二的数量,他无法接受,成本太高了。
“这样吧,这艘船算我自己买的,不计入合作社的花费中,是好是坏我自己担负。这样成了吧温伯,咱们不是要循规蹈矩的造船,那样的话还造原来的样式岂不是更省我也不想要那些福船、沙船和鸟船,它们太笨重我想要一种既能跑得快,又能抗住大浪拍打的新式帆船。它会带着咱们走向很远很远的大海,能让您的子孙成为最好最好的船匠。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不断的改良、不断的创新,就好像是钓鱼一样,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