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人怎样?”忽的,阿朵轻轻地,低声地问,声音如同一阵微风吹过所带出一般轻微。
我平复了一下心中汹涌翻滚的复杂情愫,低落目光:“恨他想死……”
长长的安静在空气中流淌,看着那花丛中的身影,我的心很恨,可是,却又很痛。
我真的能杀了他吗?
我真的……
向他下手吗……
在他伤害我的爱人之后,在他伤了我的心之后,我的心,却依然会为他而痛。
我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是他,看到的是他,最先相信的也是他。
当他将鞋子穿在我的脚上,当他扶起我的身体,说要带我回去医治,那时我的心里,已经印入了他的名字:星川。
为什么……
我们总是不能……好好相处……
我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他这一生,从没被人好好爱过,一直在被人抛弃,他父母遗弃了他,他爷爷丢弃了他,他所爱的女人抛弃了他,他变得没人想要,他已经生不如死,可是他现在想死,却死不了,因为,他还有他的价值,他还要在这里,继续被人利用下去。阿朵,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你放下过去……”我看向她,她立时转开脸,终于在这么多天后,有了反应,有了动作。
“但是,在这个世界,能有几个人有美好的过去?很多人都有各种各样,破破烂烂,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阿飞,也是整日活在战战兢兢,随时会被玛格丽吃掉的恐惧中……”
阿朵微微抬脸,看向阿飞的身体,阿飞的身体在空气中紧绷,拧紧了双拳。
“你看看他,他想死,却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没有了,他还要继续活在这里,被人继续利用,继续痛苦……”阿朵在我的话音中再次慢慢看向花丛中那个苍白的人影,我握住阿朵放在膝盖的手,“你至少还有选择死的权力,你如果想死,我随时可以成全你,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马上要有好日子了,而爱你的人又在你的身旁,我们可以一切重新开始,你还有大把的,数十年的美好人生,现在死,真的值得吗……”
阿朵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捏紧,泪水,忽的滴落在我握住她的手的手背上。
“我,我不想回去……不想,不想回去……”阿朵彻底哭了出来,阿飞着急地抱住她:“阿朵!阿朵……”阿飞也哽咽起来。
“阿飞……”阿朵抱住阿飞大声痛苦,“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阿飞哽咽地点头:“好,不回去,我们不回去!”
我轻抚阿朵的后背,起身,哭出来就好了。
我转脸看向花丛中的人影,他却是已经转身静静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地,冷淡地看着他,他在死前,原来还能救一个人。
轻风吹过我们之间的花丛,五彩的花瓣打着卷从我们之间飞过,我们的发丝被一起扬起,纷乱的花瓣越来越多,遮盖住了他空洞而落寞的目光,也遮住了他纤瘦虚弱的身影。
当风停花落之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如同是时空中一抹残影,在时空的风暴中,彻底破碎在了时空之中。
“妈妈——妈妈——”小卡又匆匆跑来,我看向他,他跑到我的面前,脸上红扑扑,“阴司叔叔来电了,要和你通讯。”
“知道了。”我温柔地摸摸小卡的头,小卡真可爱。
我看向依旧相拥哭泣的人,轻松地微笑,能哭出来,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转身默默离开,美好的明天即将到来,现在死了,多不甘心……
一艘运输船从我上空飞过,巨大的阴影投落在我的周围,我仰起脸微笑,目送它的远去。这是去一区接人的,由艾力塔负责,还有和其他来自一区的人一起去接他们的家人。由自己区的人去,才会让那里战战兢兢的百姓安心。
我看看那艘飞船,真的还有好多事要做啊。比如统一着装,这个还是有必要的,帅气的制服会让人看上去精神,也会产生一股特殊的凝聚力。
在诺亚城,工装也是统一的,并根据岗位不同以颜*分。
我喜欢披肩,我觉得像魔导师那样的披肩很酷,改天可以让阿蛊设计一下,阿蛊在设计衣服上,可是有相当的天赋。
然后飞船也要统一重新喷漆,喷上我们的标志,这样才像一个国家,一支军队,而不是乌合之众。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通讯器,阴司看上去是坐在飞船里,看来已经离开鬼王都。
他单腿交叠,拽拽朝我勾手:“老妹儿,打仗了,去打伮比斯的飞舰,我来跟你会和。”
“不去。”我直接两个字扔过去,阴司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我手划过空气,上方的镜头转向窗外,“我很忙,我要建立国家。”
“哈?!”阴司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仗还没打,你建什么国啊?”
“就因为还没打才建国,建了国,才能应付持久战,我不信任大鬼王。”
“大鬼王也不信任你啊。”阴司一下子说了出来,慌忙捂嘴,场面有点尴尬。
我冷冷看他:“我知道,所以我要建立自己的国,建立自己的基地。”
“在蚀鬼族里?!”他大呼,似是在蚀鬼族里建窝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我沉沉看他:“没错,就在蚀鬼族里!难道还在银月城?极光军?极光军连自己的基地都没有,更别说供给了。但玛格丽的罅区应有尽有,这个破世界,占据一个地方就是自己的,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