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哪能厌烦？我是十年前就把他带在身边了，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
你放心，我从来没想过把景天卖到马戏团去，让他当怪物去表演，他有他自己的价值，我们在一起过的很好，不是吗？”
景云飞倒是不好意思了，连他这个亲生父子都一时难以接受，程暮这个干爹居然能坦然面对，真是不容易啊！
景云飞到了杯酒，很真诚的站起身，“程总，我敬你！谢谢你照顾景天，”
程暮和他碰了下，一口干了。
景天坐在他身旁，默默的吃饭，低着头，旁若无人。
景云飞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该如何来弥补，吃完饭，从包里拿了一张卡出来，“天儿，这卡上有点钱，你拿去用吧，就当是爸爸的一点心意。”
景天毫不犹豫的把那张卡扔到了地上，还踩了几下，“谁要你的卡？”
景云飞一片愕然。
程暮解释道，“我说过，景天他很聪明，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他不缺钱，他却的，是一个再也回去、再也没法弥补的快乐童年！景总，不是我说你，你欠景天母子的，这辈子，你都还不清了，下辈子吧，如果还有来生，希望你不要亏欠他们母子。”
程暮拉过景天的手，“我们走吧，”
景天跟着程暮走出包间，景云飞像是醒悟了过来，好像还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么走了？
他追到门口，已经不见他们的影子，走回包间，愣愣的坐着，把杯里的酒全喝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景天给他带来的恐惧渐渐转化为心痛，是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折磨着他，也许，将折磨他一生！
景辰风和程暮迅速回到车上，把脸上、脖子上的妆容全部卸下，换好衣服，又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
程暮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人哪，都是脆弱的，不一定能经受的住所有的考验，你爸爸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正常吗？”景辰风一脸冷色，发动了车子，“你没发现吗？当他看到我时，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失望和唯恐避之不及的神态，在他的心目中，我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应该说，他只能接受一个完美无缺的我，而不是一个怪物。”
“这就是人性啊，”程暮叹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估计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又会来找你，要和你见面，尽尽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我们不经常都在见面吗？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景辰风加快车速，往公司开回去。
程暮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是亲生父子，为什么要搞成这样？“你真打算让他记住你今天的样貌了？你不想让他知道，谁才是景天？”
景辰风一声冷笑，“我不知道，但目前来说，就这样也许会更好些吧？我真没法用我现在的身份去见他，去面对他，”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程暮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笑了笑，“瞧，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看来，是后悔了吧？舍不得让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