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师说我身后有张脸,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惊恐之余,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在吓唬我,要么就是真的刚才有个人在后面偷看,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门的布置上,没注意到。
对于这个邋遢猥琐的刘大师,我还是抱有警惕之心的,这个人出现得有些不寻常,我目前只是在和他简单沟通,不会真的信任他。
于是我很快给他发了条微信:真的假的啊,你吓唬我呢吧。
他回我:真的,我看到了,就在你身后楼梯上,盯着你看呢,你刚才晃了下手机镜头我才发现的。
我:啊?那照你这么说,是个人啊,不是鬼,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刘大师:屁话,当然是人了,如果是鬼我能看到啊,你还真以为手机能拍到鬼啊。长什么样我倒是没注意,一晃就过去了,我吓得就把视频关了。
我心中一阵鄙夷,寻思你这还是大师?隔着个手机屏幕看到偷窥者就吓得你关掉视频?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可是大师啊,怎么这么胆小,你的本事呢?你这做法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在骗我。
他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说:我的本事都是对付鬼的啊,你这是被人给盯上了,我哪里对付的了。倘若是个要杀你的凶手,我没关视频,见证了这场谋杀,那我不是也要被凶手给盯上了吗?你当我傻啊,老道我机智着呢……
心中一阵无语,不过他说的倒是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没再回复他,我直接下楼找寻了一圈,没看到半个人影,我就没再找了,说不定这老道就是在骗我,或者逗我玩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刘大师有点异常,按理说就算真的有个人在偷窥我,换作正常人也不会随便就联想到是有人要杀我,毕竟他对我的经历不了解,而他却这么说,显然不正常,要么他和对方是一伙的,要么他就很了解我。
想通了之后,我就不再浪费时间,重新来到阁楼前,我一扭钥匙,铜锁就打开了。
做了个深呼吸,我就一把将大铁门给推开,里面很黑,若不是门口的灯光映进去,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找了一圈,在墙壁上找到了开关,打开后还是那种老旧的白炽灯泡,给幽暗低矮的阁楼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我朝阁楼深处扫了一圈,很快我就发现不远处摆着两口硕大的黑漆棺材。
因为进来之前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我知道‘升官发财’的习俗,所以看到这两口黑漆棺材,我心里也没什么慌张的,都在意料之中。
诡异的是,两口棺材头上都贴着一个大红色的‘喜’字,我走近看了下,这个喜字已经褪色,至少好多年过去了。
难道真的如刘大师所说,这里结过冥婚?
我没敢直接就掀开棺材盖子,而是在阁楼里又找寻了起来,我想看看刚才那个发出敲响声的人到底藏在哪。
之所以如此笃定阁楼里藏着个人,是因为那三声‘哒哒哒’的声响很有节奏,显然是手指骨节敲打发出来的声音,和之前在橡树湾公寓听到的黑猫撞击橱柜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显然是人故意发出来的。
找了一圈,我也没发现这里有人,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人藏在棺材里!
心里立刻有点发毛,不过之所以发毛不单单是因为这人藏在棺材里,而是我看到眼前的那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有好多血手印。
为了看清墙上的情况,我特意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凑近看了过去。
我看到墙角落打着一个地桩,地桩上栓着一个已经生锈的铁链子,铁链子的一端还有干涸了被蒙上灰尘的血迹。
阁楼里可能真的囚禁过一个人!
再看墙上的血手印,从活动范围来看,应该是这个被囚禁的人在墙上留下来的。
很难想象她受到过怎样的折磨,我看到坚硬的石灰墙壁都被她用指甲给抠出了一条条细缝。
而当我看到最边上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惊悚了起来。
我先是看到了一张印在墙上的血脸,很快又看到了整个身体印在墙上的血印子。
我的联想能力很强,很快我在脑海里就还原了一下现场。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被囚禁在阁楼里的人可能被活生生的剥了皮,最后还用血肉模糊的身体在墙上印下了这些痕迹。
真是恐怖惊悚得令人发指,难道是吴富贵做的?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研究了一下墙上的痕迹,我发现这显然不是最近几年的现场了,血迹已经风干甚至开始从墙上剥离,目测最少十年以上了。
像这种血迹经过了这么多年,基本都开始降解了,很难提取dna,但我也没放弃,从墙上刮了一些下来,用烟盒上的锡纸包了起来,准备回去后让法医碰碰运气。
做好这一切后,我才壮着胆子来到了棺材旁。
我来到就近的那口棺材前,但没有立刻打开。
我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直接开口喊道:“我看到你了,出来吧,别装神弄鬼的了。”
不过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来这家伙还挺沉的住气。
我心一狠,猛地一脚踹开了棺材板,但我没立刻往里面看,等了个十几秒钟,我见里面没动静,我才远远地探头看了过去。
我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防腐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