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善志坐在聚义堂里,脸色凝重。
向善志今年三十二岁,国字脸,额头很高,鼻梁高挺,他满脸胡须,身高足有八尺,孔武有力,年轻的时候就以义气闻名乡里。天下大乱之际,他也是如同许多山大王一样,扯起了旗帜,聚义山中。
与旁人不同,向善志不去扰民,因此没有太大的恶名。向善志盘踞的地方位于扶风郡与京兆郡相接的地界山中,属于两不管地带,因此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不过,最近有消息称,郿县的一个新任县令举兵在郿县剿匪,不少势力都比较小的山贼都被一网打尽。向善志的部下原本只有五十多人,都是乡党,对于他们的忠心,向善志丝毫不怀疑。最近这段时间,又增长了五十多人,势力发展得很快。有这一百多人,向善志觉得这山寨必定是固若金汤,自保肯定是够了,就算是京兆郡的那些个大贼来了,也要思量思量。
对于郿县剿匪的事情,向善志虽然不敢肯定郿县的大军会不会杀到这里,但他还是召集了部下,商议大事,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在向善志身前的,是几名从郿县逃出来的山贼,由于被官军追捕,他们躲无所躲,只得上山投奔了向善志,向善志把他们集中安置在一处,又令人看管,以防生变。
向善思是向善志的弟弟,他听完了郿县山贼的话,莽声莽气地道:“大哥,这个所谓的新任郿县县令着实可疑。”
向善志点点头,正要出言夸奖一番一向不动脑的弟弟,不料向善思又道:“这县令只有一两百人,也只敢欺辱七八人的山贼,他若有能耐,不妨来这里试试!”
向善志登时黑着一张脸,十分郁闷,别人都是怕官军前来,他这个弟弟却是亟不可待地想要官军杀来,当真是人头猪脑。
“这么说来,郿县官军四处征伐,都是只有七八人,最多十几二十人的义师?”向善志问着山贼。
几名山贼都点点头,道:“正是。”
“那小窦将军消失的奇怪,郿县官军剿匪也剿的奇怪,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向善志心中暗想,却没有说出来,他看了一眼堂下的几人,这些人打仗还可以,尤其是弟弟向善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杀人肯定一个顶俩,但要说到计谋,那就两眼摸黑,什么计策都没有的。指望他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不管有什么猫腻,官军来了,想要攻破山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向善思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们先下去,有什么事情我再召唤你们。”向善志指着几名山贼说道。
山贼们施礼,然后退了下去,尽管在山寨中被监视着,但只要老老实实,吃喝总是有的,总比被官军抓住了,生不如死的好。
向善志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慢慢踱步,思考了片刻,道:“郿县官军想来是为了救失踪的小窦将军,因此才四处剿匪,官军兵器精良,粮食也充足,我等还是不要与他们直接交锋的好。”
“大哥,你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官军若来,我愿带领出战,杀他们一个下马威!”向善思说道。
“不可!官军连连剿灭义师,士气正旺,不可直接与他们争锋,若真的来了,还需静观其变。”向善志摆摆手。
话音刚落,这时,一名小卒匆匆跑了上来,道:“大哥,山下来了官兵!”
“咝!”向善志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说官军,他们就来了,速度好快!
向善思却是蹦了起来,喝道:“来的正好,吃爷爷一刀。”
“闭嘴!”向善志喝了一声,见小卒手中拿着书信,便道:“这是何物?”
“是官军的书信。”小卒说着,把书信递给了向善志。
向善志打开书信,匆匆看着,书信是一个叫做陈盛的人写的,他让向善志立刻下山投降,不然就杀上山来,一个不留。向善志看完了书信,冷笑了一声,这人难道是郿县官军的先锋官?
“走,去看看再说!”向善志收起了书信,说着。
向善思跟着大哥,两人沿着小路一路急走,到了一处山峰,凝神向下望去,恰好能看见山脚下的情况。只见约有百余人的一支部队驻扎在下面,依稀能看见这支兵马主力是骑兵,至少有五十匹以上的战马。
向善志凝神看了好一会,吩咐身边的小卒,交代了几件事情。小卒领命,匆匆而去。
山脚下,陈盛正在踱步,脸上尽有疲倦之色。自从离开了郿县之后,他就带着忠心的部下四处打探小窦将军的消息,打探过程中,他还灭掉了几处山贼窝,面对这些山贼,他都杀了泄愤。
陈盛一路追来,发现有线索指向了这里,很有可能小窦将军就是被这里的山贼擒获的,尽管他知道这股山贼人数不少,但他处于护主的心态,不顾安危还是立刻带兵来到这里。
他已经写了一封书信,令人送上山贼,先礼后兵,如果这些山贼还冥顽不灵,他就要杀光山贼,然后再搜寻小窦将军的下落。
书信送上去半个时辰后,消息回来了,对方只是口头交代,甚至连书信都没有回复。山贼说,他们不可能下山,更没有乱抓人。对于这个回复,陈盛很是恼怒,若不是那山贼是在山上传话,陈盛一定会抓住他,割了口鼻泄愤。
“传令下去,抓紧时间休息,明日攻打山贼!”陈盛下令。
士兵们应着,这一路上他们四处剿匪,得到足够的粮食供三军食用,此刻听